凌稚睡醒后,并没有着急从床上爬起来,而是仍躺在那里,静静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流动。
经过这两觉,又是吃饱喝足的前提下,还不用担心下雨刮风被人赶,真是不可谓不舒服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凌稚体内灵气的运行就一点窒滞感都没有,一路畅通无阻,聚入丹田,虽然离凝聚成灵珠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这时也可说是初见成效。
既然初见成效,凌稚就迫不及待想要试一下。
他一骨碌从空无一人的床上翻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本谁在自己旁边的严孺文不见了。但他此时他也无心顾及严孺文的踪迹,四条小短腿稳稳站立在床上,阖上双眼,屏息凝神,面容肃穆,待全身四处游走的灵气缓慢归于心田处,他猛一睁眼,一道金光乍然闪亮——
四条小短腿轰然变成一双笔直白净的长腿,和一对白嫩嫩的手臂。凌稚低头一看,当即就皱起秀丽的眉头,很不满意。现在哈士奇还是奶狗状态,所以连带着化作人类形态,人形躯壳也还是这么弱不禁风,和他以前是黑猫时化作的人形简直无法相比。
但现在能顺利化作人形,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说明灵气修炼初有成效。凌稚也不能要求更多,便从床上下来,要到镜子前看看。下床的时候他感觉身后有些异样,没有在意,径直走到了严孺文房间的镜子前。
走路时他还是有些身形不稳,他在床边适应了一会脚踩地的感觉,才挪开脚步。到了镜子前时,他已经能走得很稳当了。凌稚不免有点得意,觉得自己在短短的几步路中就迅速适应了,这不是天纵奇才是什……
“这怎么回事?!”
凌稚一脸难言的复杂神情,紧紧盯住自己身后的那条垂着正晃荡来晃荡去的毛刷。他左转身,侧脸去看,毛刷在;右转身,再次侧脸去看,这毛刷还在!
凌稚:“……”怎么都能变成人了这狗尾巴还在?
他不信邪,胡乱从床上拖了条严孺文的空调被披在光着的身上,接着就闭起眼睛,屏息凝神,不多时又是金光乍现——
凌稚着急忙慌地睁眼,再去看镜子,然后就焦躁地发现身后那条狗尾巴非但没有消失,甚至还微微拱起,一个劲地往他的双腿间隙中钻去。
——这是原主的元神在凌稚灵神强大的威压下,本能性地感到害怕了,传至身体去表达,所以尾巴才会直接跳过凌稚的意思,自顾自地缩起来。
凌稚深吸一口气,接着不无暴躁地用手把那毛刷攥出来,举到面前,恶狠狠盯着想骂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骂不出来。他能骂什么呢?鸠占鹊巢的是他,人家本来就是条狗,摆尾巴也是天性,哪怕元神没有他的强劲,但多少还有一点是残留在这副躯壳中的。
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占了人家的身体来炼灵珠修灵气,这时还要骂人家的尾巴怎么不消失,这也太蛮横了。凌稚裹着被单坐在床边,无可奈何地低头和他手里抓着的大尾巴商量道:“我不骂你,也不生气了,但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诶你是莽物,能不能听懂啊?要是你听懂了,就给我点个头。”
然后他就这么手攥着大尾巴眼盯着干等了。那大尾巴迟迟没有动静,连摆都不摆了,还耷拉下来,搭在凌稚手边。过了一会儿,凌稚自嘲地笑了声,说莽物怎么可能听得懂——
话音未落,手里那条毛刷忽地就动了动,凌稚当即住了嘴,看着那毛刷,又重复一次:“听懂就给我点头,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兴许是凌稚这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了,又兴许是被凌稚带来的灵气所同化浸养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养出来了,反正这个本来不懂人言不通人性的哈士奇原主元神这时倒是有了那么一点灵气,而这么一点灵气就全部集中在了尾巴上。尾巴听了凌稚的话,安静片刻,尾巴尖尖终于上下摆动了几下,就像是点头了一般。
凌稚“嘿”了一声:“真能听懂啦。”见尾巴又些微耷拉了下去,便又把尾巴提上一点,“振作点,好好听我讲话。是这样,你是狗,要摆尾巴是天性,我也不会无理取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