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柔没说话,反倒是走上前去,“太子妃,让奴婢来伺候您擦药吧。”

说话间,便夺过了沈初梨手中的药瓶,“这么好的药,太子妃是哪来的呀?”

沈初梨冷冷盯着她,“劝你别找死。”

高南柔掩唇笑了声,“沈初梨,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太子妃?今日太子来,便是和摄政王商议休妻之事,等你被休,通房都算不上,连我都不如!”

“药还我。”

沈初梨凉嗖嗖开口,目光看着高南柔将药打开,倒进了泔水桶。

小叔给她的药,都被这小贱人糟蹋了!

“你马上就不是太子妃了,根本不配用这么好的药!”

高南柔讥讽。

沈初梨勾弯了弯唇,明艳的一张脸蛋,笑起来更是人畜无害。

上一世她就是太懦弱了,连个贱婢都敢骑在她头上!

她缓缓起身,一步步朝高南柔逼近。

高南柔正得意,完全没注意到,沈初梨双眸泛着森冷寒芒。

“怎么?不高兴了?我可是听说你从前在乡下野蛮泼辣,皮糙肉厚的,能活着就不错了,矫情什.......啊——”

王府花园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沈初梨一把薅过高南柔的头发,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的脑袋扣进了泔水桶。

“所以你该知道,惹了你姑奶奶,就给我死——!!”

她面上带笑,手上力道却大的惊人。

高南柔根本反应不过来,口鼻都呛进黑绿色汁液。

“啊——咳咳...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谁会护着你?等太子哥哥看见,只会叫你跪下道歉,你...等着,救命——”

沈初梨骑在高南柔身上,一手摁着她脑袋,一手挥拳一顿猛揍。

赶来的王府奴仆:“......”武松打虎?

众人瞧见这架势都被惊呆了,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沈初梨打累了,拽起高南柔的头发,一把将人踩在脚下。

“既然你叫我一声‘太子妃’,就应当明白一件事,主子罚奴婢,天经地义,就凭尊卑有别,贵贱不等。”

“我尊——你卑——!”

高南柔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下巴还挂着几根烂菜叶,狼狈咳嗽着。

她人虽趴在地上,嘴却没停,指甲扣着泥地破口大骂。

“我呸!你个下不出蛋的母鸡,还太子妃!太子殿下若看到你这样欺负我,绝对不会饶过你,摄政王也救不了你!”

语落,身后脚步声骤停。

高南柔像是意识到什么,挣扎着回头望去,就看见面色阴鸷的霍渊。

他身披玄色麒麟甲,凤眸冷冽深邃。

显然刚才军营归来尚未卸甲,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单单一个眼神,便给人极强的威慑力。

原本热闹的王府花园,因霍渊的出现,瞬间安静。

高南柔身子一抖,双腿发软,生怕刚才那句话被摄政王听见。

沈初梨也没想到,霍渊会这么早回来。

他每日天不亮便会去军营,有时半夜回来,有时隔天回来。

那方才,她彪悍揍人的样子,岂不是都被看见了?!

小叔不会生气吧?

就在她把脚挪开,心中惴惴不安之际,一道人影飞冲而来,一把将高南柔搂进怀里。

是霍景恒。

“柔儿,你脸怎么了?说,谁欺负你了!”

“殿下...您总算来了。”

见靠山来了,高南柔缩在太子怀里,可怜兮兮地呛咳了两声,这才柔柔弱弱地哼唧出了声。

“是太子妃!奴...奴婢看太子妃一个人坐着上药,好心想帮她,她忽然生气就对奴婢动手...奴婢真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子妃,咳咳咳.......”

眼见高南柔的眼泪不住往下落,霍景恒又不免想起了昨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