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那个温良沉默的陆二老夫人。
陆二老爷走得早,她嫁进来就没见过,只见过他留下的一房妾室,就是陆二老夫人。
因为陆二老爷正妻早逝,只有这一房妾室,且她儿子陆明渊又有出息,因此人人都尊称她一声陆二老夫人。
前世见她最后一面时,她身子骨还很硬朗。怎么前脚自己刚死,她就病逝了?
沈月昭直觉这不是个巧合。
晚饭后,沈月昭倚在美人榻上绣着给元朗的布老虎。金线才勾到虎须,烛火忽然一晃,陆明允的影子已笼住绣绷。
“库房湿气重,夫人不必再劳神。”他嗓音温润,语气却带着压迫感,“明日将库房钥匙交还母亲吧。”
沈月昭仰头望他,刻意颤声道:“郎君说的是,只是母亲今晨还夸儿媳理账勤勉......”
陆明允擒住她手腕的力道蓦地加重,沈月昭嗅到他袖口飘来的焦苦气,好像是生丝焚烧的味道。
“月容。”他忽然唤三妹的闺名,“听话。”
烛火映得沈月昭白皙的皮肤似暖玉一般,泛着蜜色。
陆明允的神情忽然变得温柔,眉眼间的冷峻化开了些。擒着她的手松开,抚上她颈间。
“郎君,”沈月昭突然绷紧了身子,“您忘了吗,妾还在给姐姐守孝。”
陆明允的动作忽地顿住,眼底雾气倏然散去。
沈月昭看到他扫兴的表情,松了口气。
“那你好好休息,”陆明允转身离去,袍角扫翻绣筐,金线缠着银针滚了满地,“记得,明日将库房钥匙交还母亲。”
“且该预备着三朝回门了。”
说完他推门离去,门扉开合间漏进的春寒让沈月昭不由打了个寒战。
“姑娘做什么又赶姑爷走。”云织一脸疑惑。
“没什么,他不配在我这儿睡罢了。”
沈月昭觉得自己月容妹妹的清白之躯,切不可被这头猪拱了。
她又回忆起刚才陆明允看她的神情,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不由疑惑起来。
她虽然和月容同母,但她们俩长得并不相像。月容像母亲,风流袅娜,而月昭像父亲,更多了点儿沉稳端庄。
可惜男人不喜欢。
至少渣男陆明允不喜欢她。这是她上辈子非常确定的事。
所以他绝不是在透过月容的脸看她沈月昭。
她又想起那幅并不是自己绣的肚兜,脑子里忽然乱得很。
他到底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