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后背火辣辣得发烫,自行车被拨出清脆的铃响,江问南蹬着二轮匆忙加快了速度,红灯仍然尽职地在最后一秒毫不给面子地亮起,他一个急刹车单脚撑地,耷拉下眉毛一巴掌拍在车把手上。
“灯都跟我作对,唉,辞职、辞职,我让你说大话!我让你不经过大脑就摔报告!”
江问南正自我鞭打的时候,忽得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咻”得一声擦着他的车轮而过,飞快地钻进了草丛里。
“我去,什么东西?”江问南一愣,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那片草墩子依旧在烈日下安静地蔫着,丝毫没有任何异常。
“嗐,大概是我眼花了,指定是这太阳忒晒了。”
就在这时,草丛里传来了一声细微的猫叫。“哎,原来是只猫啊。”江问南心里一宽,把自行车往慢车道一搁,蹲下身拨开了草丛。
枝杈缝隙中果真趴着一只白色长毛猫,它听着动静偏头看向江问南,一双异色瞳在阳光下尤为的亮眼,看得他心痒痒的,不自觉地就想要伸手去摸。
江问南老家原来就有只老猫,黄毛白纹的,被自家老太太喂得那叫一个肚圆皮滑。
老猫不怕人,吃饱了后总爱往院子里的老树边上一窝,任凭江问南怎么搓揉都不亮爪子,被人摸得高兴了喉咙里还会咕噜咕噜的,舒服得跟个老祖宗似的,因为这,他打小就对猫猫狗狗之类的小动物有着别样的亲近感。
江问南伸手一够将白猫捞了过来,咧嘴笑开,顺着它后背长毛就是一顿揉搓,“养的这么好,你看着不像只野猫啊。”
那猫似乎是轻蔑的眯了下眼,两腿一扑迅速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转了一圈静静地盯着江问南看了一眼,对,就是盯着,像是在审视。
如果这是只黑猫,江问南也许已经体验到了大太阳下背脊发凉的感觉,但白猫干净得让人失去了警惕,他也只是愣愣看着它一溜而过,消失在了草丛中。
江问南的出租屋在离市区较远的地方,晃过三十分钟的地铁公交后,满头大汗的他早就忘记了什么白猫黑猫,进了家门就是一顿翻箱倒柜。
直到冰饮进了胃,空调机呜呜地转起了响,他才算真的活了过来。
屋外的蝉鸣正盛,扯着嗓子嘶叫着放大在耳畔,阳光自斑驳叶片透过,撒了一地金碎,迷了满眼光晕。
汗水自下颚成豆大的水珠低落,啪嗒一声碎在了地上。江问南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手里的汽水瓶冰得他的掌心莫名一哆嗦,丢手落了地。
“我这是怎么了,喝个可乐都能走神,别是中暑了吧?”
江问南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吱哇乱叫了起来。这个铃声还是他上学时设的,当时还觉得挺喜欢,此时只觉得莫名的刺耳。
这个时候来电的只能是尤晓槐那小子,八成是问他辞职这事儿的。
果然,电话一接通,尤晓槐那大嗓门的噪音极具穿透力地从那头传了过来:“卧槽老江,你真跟那老阎王掰扯去了?怎么样,抄你策划案的那王八犊子认了没?要不要兄弟我……”
江问南冷静地打断他的话,说:“槐花儿啊,我辞职了。”
“……”对面那头一个急刹嘴顿了半天没吱声,甚至都没跟他计较“槐花儿”这个外号。
“等着。”尤晓槐憋了半天就蹦出这么两个字,不到十分钟后,门外响起了他拍门的声音。
江问南开了门,就见某人穿着人字拖就跑了过来,他手里拎了俩塑料袋,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来。
“来兄弟,今儿就一醉方休!”
酒足饭饱的,江问南就有点儿犯迷糊,而身边的尤晓槐正抱着个啤酒瓶亲嘴儿,嘿嘿搁那儿笑得让人不忍直视。
他捏了捏睛明就要去洗把脸,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怎么回事?刚才没关门吗?江问南喝得有点儿上头,晃了晃脑袋走到门边上探头,楼道里静悄悄的,江问南嘀咕一句刚要关门,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