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宁楚楚后,林闲悠哉回到屋里,拿了根竹竿出了门。

对他而言,宁楚楚不过是萍书相逢的过客罢了。

按照这个朝代闭塞的交通,车马慢,一生只能见一人。

喵。

林闲刚刚坐下,一只狸花猫就从林子里窜了出来,熟练地趴在林闲脚边,盯着池塘。

林闲是在某日钓鱼的时候发现它的。

当时它正在从鱼篓子里掏鱼。

事情败露后还张牙舞爪,结果被林闲一把抓住,即刻炼化。

它的脖颈处挂着半截铁片,上面刻了字,但因为损毁林闲认不出来。

但至少能证明,它不是野猫,就是不知道是被遗弃,还是偷跑出来的。

“老规矩,把屁股撅起来,撸半个时辰换一条鱼。”

“喵!”

渝州城。

季家。

“宁楚楚,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你竟敢逃婚?”

穿着翠绿罗裙的活泼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不期而至的宁楚楚,只觉得头皮发麻。

大虞皇室三公主和定军侯之子联姻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

当今陛下更是早早就下了诏令,敦促二人今年中秋时完婚。

这眼看还有几个月就到中秋了,宁楚楚居然不声不响地逃出了京城,甩开护卫和侍从,甚至连个丫鬟都没带,跑到江南来投奔自己?

“姐,我觉得你有些高看我了。”季笑笑耿直道。

陛下金口玉言,谁敢违背?

“笑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你能救我了!你要是不管我,我就真没地方可去了。”宁楚楚委屈巴巴。

季笑笑有些头疼:“你为何不愿意嫁给许家公子?”

都说那定军侯之子许长安乃是出了名的美娇郎,不知有多少女人魂牵梦萦,家教也好,品性也罢,都是上乘。

而且许长安对宁楚楚一往情深。

难道不是良配吗?

“你可知他为何求我父王赐婚?只因我长的像他死去的亡妹!”宁楚楚冷笑。

“啊?这……”季笑笑惊了。

没有人愿意当代餐,更何况是宁楚楚这般骄傲的人?

季笑笑试探道:“此事,陛下知道吗?”

宁楚楚眼神暗淡。

若非对父王死心,她又怎会不管不顾,逃出京都?

“楚楚,你毕竟是公主,许多事,逃不掉的。”季笑笑叹了口气。

“那我就往南逃,去更南边!我就不信他的爪牙,能伸那么远!”宁楚楚赌气道。

季笑笑连忙安慰。

她可是深知这位三公主的性子,真逼急了,还真做的出来!

“话先说好,若是陛下问起,我可不会帮你隐瞒。”

“嘻嘻,就知道你最好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了,这一路走来,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提起这事,宁楚楚便兴奋起来。

“我路上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

宁楚楚当即拿出那首“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拓本。

“好句!”季笑笑可是渝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才女,一上眼,就被这句诗中的意境所感染。

不由得心神俱颤。

“还有这首,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

“绝句!好气魄!”季笑笑叹为观止。

她这辈子也算读过不少名家大作,可从未有人能写出如此豪迈洒脱的诗句。

尽倾江海里,赠饮天下人,这是何等的气魄?

光是研读,就让人对那位世外高人神向往之。

“那世外高人姓甚名谁,你又是如何认识的?”季笑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了上来。

宁楚楚随即解释了一下自己和林闲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