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没注意到李秀英情绪变化,只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

露出歉意的笑容,姜栀连忙道,“婶子,抱歉吓到你了。”

李秀英没说话,抬头看着姜栀,眼眶逐渐发红,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在地。

姜栀一愣,看向李秀英。

当看清李秀英长相时,姜栀心里莫名冒出很奇怪的熟悉感。

李秀英长得就和她名字一样,哪怕已经四十出头,依然秀丽英气。

明明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姜栀却从她表情看出一抹熟悉。

目光触及到李秀英发红的双眼时,姜栀心微一震,鼻尖突然也酸涩,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位婶子为何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她?

好像……好像看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

是她看错了吧,毕竟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和她扯上关系。

一个21世纪,一个六七十年代,八竿子打不着啊!

“婶子,你别哭啊。”

李秀英的泪水让姜栀有点无措,懊恼自己怎么无意识就跑到人家身后去,现在似乎还吓到了人。

掏出手帕,姜栀歉意道,“婶子,你擦擦泪水吧,我不是故意的。”

姜栀说了不少话,李秀英却一直静静看她,眼神激动灼热。

姜栀被她看的不自在,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她抬手擦了擦,李秀英还是那样盯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你的葫芦哪里来的?”

沙哑温柔的询问声自李秀英嘴里传出。

姜栀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小葫芦。

小葫芦是院长妈妈捡到她时就戴在脖子上的,肯定是她父母留给她的。

她曾听院长妈妈说过,捡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不怎么好,估计是家境不好的缘故才丢了她。

后来小葫芦空间出现,空间与她灵魂绑定后,她其实可以把小葫芦扔进空间放好,但她没有。

她还是一直戴在脖子上,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晦心思。

她想,也许戴在脖子上万一哪天被人看到,他们认出小葫芦了呢?

院长妈妈还说过,捡到她的时候她的衣服上绣有“姜栀”二字,所以给她取名姜栀。

也曾猜测可能是父母不得已,让她不要带着怨恨活着。

她一直听院长妈妈的话,但还是想找到他们,只是想问问,他们为何要丢下自己?

“小葫芦我从小戴到大,应该是我父母给我的吧?”

姜栀苦涩一笑。

她只当李秀英对这小葫芦感兴趣,根本没去多想。

李秀英抬起手,她想碰姜栀,却又不敢。

“姑娘,你今年是不是22岁?左手臂上还有朵像花一样的红色胎记?”

李秀英压抑着自己,怕情绪崩溃,颤抖着声音问道。

姜栀浑身一震,下意识捂住左手臂。

她穿的布拉吉是长袖,所以遮挡住了手臂,常人根本看不到她手臂上有什么。

她左手臂确实有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不仔细看的确很像一朵花。

这位陌生妇人怎么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年龄?

姜栀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李秀英。

她嗓音干涩,与李秀英一样沙哑,“你怎么知道?”

轻轻掀开左手臂,姜栀露出那块小小的红色胎记。

李秀英看到胎记时,再也绷不住,扑上前紧紧抱住姜栀。

“栀栀,娘的栀栀,我终于找到你了……”

耳边是李秀英激动崩溃的哭声,姜栀如雕塑一般僵硬动弹不得。

她脑袋乱糟糟,空荡荡的。

眼前的……是她娘?是她的亲娘?!

她明明生于21世纪,为何亲娘却在这个年代?

脖子上的小葫芦突然有些发烫,好像在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