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都敢顶撞长辈了!”
沈记淮怒不可遏,手里的茶盏重重砸在桌上,茶水四溅。
“靖远侯府是多好的一门亲事?再过几日你便要出嫁,婚事都筹备好了,聘礼也下了,现在这节骨眼上你竟当众退婚?
你这般背信弃义,胡作非为,是打定主意要将我们沈家的脸面丢尽不成!”
“父亲,今日在云阳湖边发生的事您想必有所耳闻,女儿险些被他们害了性命,不退婚难道得等着被他们害死?”
沈南汐毫不畏惧,语声轻嘲:“况且这门亲事原本是妹妹的,只是妹妹不要这才推给了我罢了。”
沈家与靖远侯府关系一向不错,原本当初定的便是沈安艺嫁给顾锦晟,而她则嫁给顾二公子顾砚知。
她的生母生她时难产,早早地丢了性命,很快父亲就迎了续弦赵氏进门。
赵氏成了沈家的当家主母,生了二子一女。
她小的时候不明白,长大后看着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上两岁的大哥,只觉得可笑。
分明是母亲还活着时,沈记淮便已经和赵氏暗度陈仓,珠胎暗结,所以在母亲去世后,迫不及待地迎了赵氏进门。
她虽是沈家嫡女,但有了后母便有了后爹,根本指望不上她爹那为数不多的父爱,只要赵氏随便吹几句枕边风,她便有的是苦头吃。
所幸有祖母待她好,她也不愿意给祖母惹麻烦,便习惯了做小伏低,不争不抢。
顾锦晟身为靖远侯府嫡长子,往后定会继承爵位,反观顾砚知虽然相貌英俊,博学多才,但是个病秧子,恐怕活不了多久。
所以,赵氏一开始便打算让沈安艺嫁给顾锦晟。
谁曾想沈安艺会对顾砚知一见钟情,回来后便要死要活,非得要嫁给顾砚知,这才让他和顾锦晟定下了婚事。
“你胡说什么?顾家大公子自幼习武,身体康健,将来又能继承爵位,比起顾二公子要好上许多。
你母亲是觉得你生母不在,不愿亏待你,特意给你挑的好亲事,你自己抓不住锦晟的心,现在反倒是怪起我们来了?”
沈记淮眸色沉沉,严厉的面容不见半点慈爱,只有满腔怒火。
“你身为大家闺秀,偏要和一个孀妇计较什么?难不成顾锦晟还真能看上一个带孩子的孀妇?
你若肯大度些,也不会闹出这些笑话来!”
赵氏见骂的差不多了,这才语重心长地劝道:
“南汐,母亲真是为你好, 你要知道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条件比顾家大公子更好的。
等你嫁过去了,将来便是侯府夫人,一旦退婚,不光这么好的前程没了,再嫁都是问题。”
沈南汐心头一声冷笑,正欲开口,却被沈安艺抢了先。
“母亲,既然姐姐对这门亲事不满意,不如就让我嫁给锦晟哥哥,姐姐嫁给二公子吧?”
“什么?”
赵氏眼里闪过一抹愕然,一时之间摸不准沈安艺的想法。
之前她想让安艺嫁给顾锦晟,她寻死觅活就是不愿意,无奈之下她才将这么好的亲事给了沈南汐,怎的忽然又变了主意?
“母亲,我不想与姐姐之间生出嫌隙。
既然姐姐不喜欢顾家大公子,又觉得婚事是我硬推给她的,那不妨就趁此机会,将婚事给换回来!
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家都满意?”
沈安艺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上辈子她对顾砚知一见钟情,谁曾想他竟是个短命鬼?
成婚前两日感染时疫,后来说是去治病,怕是直接死在了外边,直到她失足坠井,顾砚知都没回来!
虽然两人没成婚,但她难免被人指指点点,说她克死了顾砚知,最后只能无奈嫁给顾家三郎顾承泽。
早知如此,当初顾砚知想取消这门婚事时她就该同意!
一步错步步错,明明她才是沈家最受宠的女儿,应该过风光无限的好日子,偏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