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比较文静的女生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杯水,递给她。
女人喝了,擦了下红唇对我们说,“我叫周蔓兰,她们都叫我兰姐,是这间宿舍的宿管。
这里采取半军事化管理,每天吃饭和干活都有固定的时间,到了点就必须离开宿舍,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赖在床上不起来,否则就会像昨晚那样,整个宿舍的人都会因你受罚。
昨天念在你们第一天进来,我饶了你们,再有下次,你们就轮流刷一个月的马桶!”
接下来,周蔓兰又说了很多规矩,无非就是:要无条件听从管教和经理的话,不能有任何反驳意见,否则挨打;
私自离开宿舍没有跟宿管打报告,挨打;
工作时间开小差,挨打;
不遵守纪律,打……
总而言之,只要没打死,就往死里打!
我们跟周蔓兰学习如何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不过我上大学参加过军训,那时候有教官教过我,我很快就叠成了。
反倒是那两个富家女,可能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叠也不像豆腐块。
周蔓兰气得用长指甲去戳她们的脸,“笨死了,比猪都笨!”
半小时后,我们三个终于全都叠出了豆腐块,周蔓兰又从柜子里拿出三把牙刷,递给我们,“去刷牙,刷完牙经理会带你们办理入职。”
我看了下那把牙刷是木头的,趁着去厕所刷牙的空隙,偷偷把牙刷折断,藏在了袖子里。
刚被关进来的猪仔是没资格吃饭的,我从昨天下飞机就一直饿肚子,路过食堂的时候,闻到米粥的味道,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除了木屋,东南亚刺眼的阳光直射在我们身上,顷刻间的温暖差点让我哭了出来。
再往前走,就是一条连接着山谷的铁索桥,又破又晃,底下就是水流湍急的湄公河。
所有猪仔都住在山顶的那一排排小木屋上,桥对面则是拉起高压电网的工业园区,还有保镖持枪把守。
想要离开山顶,就只有铁索桥这么一条路,可以说是天险地形,易守难攻。
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别想从这里飞出去。
我叹了口气,绝望感逐渐加重。
难道,我真的只能跟苏栖野做交易了吗?
阿洪带我们刷脸进入园区,这里起码有上百间厂房,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可一走进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里面竟然有上千台计算机!
还有很多接线台那种电话,密密麻麻地摆放着,一眼望不到头。
我看到那些同宿舍的女生都在电话前忙碌着,她们的工作应该类似于国内的接线员。
这时,我的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下。
“对不起。”一个低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我抬眸,发现是昨天那个被阿洪打断小腿的青年。
他朝我点点头,继而一瘸一拐地往那些电脑桌前走,原本俊朗的脸上还挂了彩,显然后来不听话又被打了。
阿洪把我们关进了角落里的小房间中,他拿出我们的身份证件,一一比对,询问道,“谁是付小美?”
那个长相甜美的女生举起了手。
阿洪又拿出另一张证件,“谁是常欢?”
比较文静的女生颤声道,“是我。”
阿洪没有再问,瞥了我一眼,就把桌上打印着黑色字体的纸扔给我们,上面写着一些话术。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在泰兰德旅游时把路人撞了,让家里尽快打钱过来,否则就要背负刑事案件。
“按照上面写的,给你们家人打电话!”他冷冷地说道。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阿洪见我们这么不识抬举,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哂笑了两声,“不想打?也行……”
他翘着二郎腿在我们对面坐下,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视,像是在打量待宰的羔羊,平静道,“一会儿带你们去附近合作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