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结婚?

我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秋暮蓉从小就刁蛮任性,还不爱读书,上完初中就跟着那些小混混们跑了,前两年才回来。

说是去了趟泰兰德,不知在那边做什么,赚了大钱,开上了跑车,还交了个花臂纹身男朋友。

那时候我爸还没去世,我也没从家里彻底搬出来,继母还蹿撵着让我毕业后跟我妹一起去泰兰德打工,赚大钱。

我当时心里就觉得不太对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想不到两年过去,她真跟那个花臂男友在泰兰德举行婚礼了,还想邀请我去当伴娘?

做梦!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去,也别朝我要彩礼,我祝她生十个儿子!”

说完我就要挂电话。

张亚娟那刺耳的大嗓门又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小朝,你忘了你爸死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我愣了下。

我爸是前年得肺癌死的,检查出来已经是晚期了,张亚娟娘俩一听是这么烧钱的病,转头就跑了,一天都没伺候过我爸。

我当时正上大二,要忙着完成学业,下了课就往医院跑。我爸最后走的时候,连人带盒十斤沉,而我刚好也累瘦了整整十斤。

说来也怪,我爸走的那一天,握着我的手说,“家里存折都放在床头那个有密码的抽屉里,那是我和你妈妈留给你的,还有一个首饰盒,那是留给你妹妹的……”

我原本已经哭得泪眼朦胧,听到这话气得连鼻涕都喷出来了,“爸,那对母女连病都不想给你治,你居然还惦记着给她们留东西,你未免也太心软了吧!”

我爸却拍了拍我的手背,哑声道,“这都是咱们父女欠她们的啊!那个首饰盒就当做给你妹妹的嫁妆,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她,听见了吗?”

我百般不高兴,却不想违背我爸的遗愿,只得点点头,“爸,我知道了,我会把它交给秋暮蓉的。”

然而我爸看出了我的敷衍,用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捏着我的手,“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她,不能……不能委托别人,千万要记住……”

话音未落,心电检测仪就变成了一条直线,我爸也彻底阖上了眼睛。

“爸——”

后来,我一个人把我爸的尸体火化下葬,还给他风风光光办了场葬礼。

我爸只有我和秋暮蓉两个女儿,我便给他摔盆打幡。

他在村里教了二十年的书,村里人都很敬重他,葬礼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都到齐了,唯独少了张亚娟和秋暮蓉。

自那之后,我心里再也没有她们娘俩,全当她们死在了东南亚。

头七那天夜里,凉风习习。

我在家里收拾父亲留下的遗物,从那个带着密码锁的床头柜里找出了两份存折。

一份十万的,一份五万的,这是我父亲留给我全部的家当了。

我再往抽屉里摸去,找到了一只小巧的长方形盒子,那盒子是木头做的,表面印着很多花纹,明显不是这个年代的东西。

当我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无数华光碎片从我眼前闪过,还没看清底下那层放着什么东西,就晕了过去……

我还以为是自己伤心过度,把眼睛给哭出问题了。

后来我上网查,才知道这叫螺钿漆盒,如果真是老物件,价格不菲。

我开始心生怨气,觉得爸爸偏心,一个不要他的女儿,居然能得到他最值钱的遗产。

而我守着他直到最后一刻,却换不回他的宠爱。

不过这个念头仅在我脑海里停留了几天,就烟消云散了。

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那十五万存款被我找了个定期存了起来,轻易不敢动。

至于那个螺钿漆盒,我又尝试打开过几次,可每次开启那个漆盒我都头疼欲裂,是生理上无法形容的难受。

我心想,可能是我爸的在天之灵不让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