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聊天去,锦棠识趣地给他们腾地方。
守着人进了马车,祁云策这才去找了军医,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
等回来时,马车中已响起女子绵长的呼吸声。
祁云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最后斜靠在了马车边上、轻轻将头靠了上去。
少年身姿挺拔,马尾高束,连发尾摇晃的弧度都清晰的映在绿茵之上。
他捏着手中的药瓶,低头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又将药瓶收进怀中,留着明日再给某人用。
冷月的光辉洒落进他的眼中,他弯眸一眨,便就化作潋滟璀璨的波光。
俨然一副早动了春心的模样。
……
大军回京当日,城门大开,京城百姓夹道欢迎,酒肆茶馆皆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随着大军进京后,两件惊人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
一是,此次竟有人女扮男装随军出征,而且还不是旁人,正是那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故去的元家嫡女,元梁钰。
原来当年元家灭门的惨案,尚有余薪。
另一事嘛,则与近来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有关。
像祁云策这般的家世、相貌,如今又要加一条战功赫赫,可不更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
然而还不等京中贵女们摩拳擦掌、各显神通,叫人心碎的消息就传来了。
这朵名花已有了主。
离谱的是,对方竟是个不知道在哪冒出来的农女!
真真是气煞人也!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毫不意外的,很快就传到了祁云策的母亲、瑞嘉长公主的耳中。
待祁云策从宫中复命出来,刚一回到长公主府。
就见厅中,母亲端坐高台,表情似笑非笑,而坐在一侧的父亲,冲他挤眉弄眼,毫无国之重臣的形象。
祁云策:“……”
“母亲、父亲万安。”
“嗯。”
长公主应了一声,端起茶盏,似笑非笑地侧眸问道,“我今日听人说起,你带了一个农女回京。”
“还称她为未婚妻子?”
长公主喉咙中压出一声轻笑:“我怎不知,我儿何时这般风流了,出去行军打仗竟还能带回来一笔风流债。”
这话多少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
但偏祁云策却像没听出言下之意般,扬唇笑了起来,“孩儿此生就风流这一次。”
“她是孩儿此生唯一想要求娶的女子。”
这般强调两次,甚至还用上了求字。
像祁云策了解自己的母亲,长公主又如何不知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脾性。
说好听些是倨傲恣意,说难听些就是狂妄至极。
便是皇帝那几个与他差不多同岁的皇子公主,他都未必真将对方瞧进去眼里。
如此实在是不难看出来,她这儿子对那农女是何等态度。
看来这事实较传言相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嘉瑞长公主当即冷下脸来,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冷声质问道:
“你当真要娶一个农女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