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龙不敢休整,弯着腰用树皮硬是铲开了窑洞外的土渠,梁莹也跟在屁股后面帮忙。
等雨下起来的时候。
极为简易的“排水系统”已经完工了。
放下松针和树皮树根捆成的板子,又铺了一层草皮上去,窑洞里的风一下子停了。
三个人盯着火堆旁的兔子和野山鸡。
“这都是你俩今天出去打的?”张彩霞把窑洞里收拾了一下,已经按照梁龙的安排弄了个简易的排烟筒子,是拿泥糊出来的,两个手还没来得及洗。
“哥,那烤野山鸡,真比昨天晚上的烤兔子还香吗?”梁莹已经开始渗口水了。
谁曾想,昨天还饿的嚼树皮,今天就已经能大口大口吃肉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大队给的粮,基本前半年都撑不下去。
特别是他们队,老弱妇孺多,生产力弱,分的粮少,分的人还多,到个人口里就不剩几个了。
队里也不是没有抓兔子抓田鼠吃的。
不过这两年该吃的基本都吃完了,本来就少,被人抓的也越来越机灵了。
普通人没个技巧还真不好抓到。
特别是本来就饿的走不动道,谁能撵得上兔子?
八爷爷都是队里最好的猎人了,这两年也不行了,连枪都被收了……
自然灾害,搞公社,把地都弄荒了,粮也没了,发的又不够吃。
现在开垦种地也来不及了,再说开垦也不允许,弄不好都得蹲进去。
“今天咱不吃烤的。”
“娘,我让你弄的东西,弄的咋样了?”梁龙笑嘻嘻的说道。
“你瞅瞅,你这孩子真别说,教娘的这个办法还挺好使。”张彩霞指了指窑洞后面一个奇形怪状泥土坑,里面放着烧完的火灰,上面还搭着捡回来的烂陶罐。
都是捡回来的,从河边洗了个干净也能用。
村子里不饿死都算好的了,也没啥可要求的。
“今天咱炖个野山鸡,留的汤油明天还能做别的。”
“我趁着雨,出去给这野山鸡宰了。”梁龙拎着野山鸡,跑到了窑洞边。
树皮板子刚一打开,一股风就吹了进来,灌的人直哆嗦。
梁莹一声尖叫,跑进了张彩霞怀里,不过脸上的笑却是不减。
比起家里的生活。
好太多了。
今天等野山鸡的时候,梁龙用捡来的瓷碗岔儿磨了个匕首出来,不算特别锋利,硬划拉倒也能开野山鸡开膛破肚。
雨水把血水冲走了。
没一会功夫。
梁龙拎着血淋淋的手回来了,野山鸡也处理完了。
张彩霞看到这一幕,鼻头一酸,有些哽咽。
短短一天。
儿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下子长大了,都能保护她们了。
“冻坏了吧?快缩进去,娘今天到外面捡了点枯草,铺了个床。”
“咱挤一块也不冷。”
张彩霞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哥,你快过来,可暖和了,比咱家的炕还暖和。”梁莹到底是个孩子,心里根本不放事。
此情此景都能欢笑出来。
“娘,再住几天,我就带你们搬地方。”梁龙开口道。
“搬什么地方?我看这地方就挺好,真饿不死,咱就在这过日子也一样。”张彩霞看到儿子的样子,忍不住上去给儿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过两天再说!”梁龙一笑,没接娘的话。
有些事他不能让娘知道,不过对于娘仨未来的生活怎么办,他已经想清楚了。
在外面接了雨水,直接就能下兔子煮,深井盐挖的不多,不过也够吃几顿的了。
“这一锅够咱吃几天的了。”
“明天开始,你俩就别进山了,那里面有狼,太不安全。”
“娘现在也有力气了,明天我进县城看看能不能找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