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首秀展风采,组建球队再进阶
戌时的梆子声还在街巷回荡,西街荒地的三十口酒缸已然燃起松脂火把。
林啸踩着棺材铺借来的柏木板,将缝着朱砂号码的麻布衫抛给十一个跛脚伙计。
这些平日扛棺材的苦力摸着胸前"叁贰壹"的古怪符号,在火光里站成三排诡异的斜线。
"林师傅当真要在死人堆里玩蹴鞠?"王老板捧着镶金边的波斯地毯,心疼地瞥了眼酒缸外围黑压压的围观人群。
当他看到人群里摇着洒金扇的赵公子时,绿豆眼顿时眯成了缝——这位扬州首富的独子,此刻正用象牙柄千里镜对准场中。
林啸将藤球抛向半空,火光照亮他腕间若隐若现的青铜纹路:"王掌柜不妨押个彩头?
若我这'棺材队'输个球,赔您十两波斯毯的清洗钱。"
话音未落,东南角突然传来酒缸碎裂的巨响。
李霸天带着二十个袒胸露背的壮汉破阵而入,沾着赌坊骰子味的皮靴将藤球踩在脚下:"听说有人要在扬州城立蹴鞠规矩?"他身后六个泼皮抬起整缸烈酒,琥珀色的琼浆顺着青石板流进场中。
围观人群潮水般退开三丈,唯有赵公子反而向前半步,千里镜映出他嘴角玩味的弧度。
林啸踢开滚到脚边的蒜瓣——正是白日里醉仙楼被击碎的蒜臼残骸——突然扯开麻布衫露出精壮腰身:"李爷要不要赌把大的?
输方给赢家当三个月马前卒。"
二十口酒缸同时爆发出哄笑时,沈清玥的水青色马车正停在老槐树影里。
她透过纱帘望着场中那个挽起裤腿的青年,狼毫笔尖在宣纸上顿出个墨点。
马车底板下,白日被踢进来的藤球碎片突然泛起微不可察的青光。
"开球!"
随着王老板割肉般的嘶吼,李霸天如蛮牛般冲向藤球。
他身后泼皮们抡起绑着铁片的草鞋,照着"棺材队"的膝盖窝踹去。
林啸却突然吹响骨哨,十一个苦力瞬间分成三股:前排三人如楔子插入敌阵,中列四人手挽手筑成肉墙,后排四人竟从棺材板下抽出缠着渔网的竹竿。
"阵起!"林啸的草鞋尖挑起酒液,在青石板上画出一道弧线。
当李霸天的铁头即将撞到藤球时,跛脚少年突然从斜刺里杀出,用裹着麻布的额头将球顶向半空。
松脂火把的光影里,三十套麻布衫上的朱砂号码诡异地连成北斗七星。
赵公子的千里镜突然剧烈颤动。
他看见林啸如游鱼般穿过五个泼皮的围堵,后脚跟轻磕藤球,那球竟贴着酒缸边缘螺旋飞转。
当李霸天挥拳砸向控球的苦力时,四根渔网竹竿突然交错成网,将他的拳头缠在网眼当中。
"叁号传柒号!"林啸的骨哨发出鹧鸪啼叫般的暗号。
藤球在麻布衫号码间弹跳传递,每次触地都精准避开酒液漫流的区域。
当李霸天气喘吁吁追到中场,却发现对手早用蒜瓣在青石板上摆出了三重绊马索。
"第七个!"随着跛脚少年倒挂金钩破门,藤球撞碎西北角的酒缸。
王老板捧着波斯地毯的手突然僵住——飞溅的酒浆竟在毯面晕出幅星图,与他柜底私藏的西域星象图分毫不差。
人群的欢呼声惊起老槐树上的夜枭,沈清玥的狼毫笔终于落下,宣纸上赫然是林啸方才使用的"叁贰壹"阵型。
李霸天抹了把脸上的酒渍,突然发现手下全被渔网缠在竹竿上。
他暴喝着扯开麻布衫,胸前的虎头刺青在火光里狰狞抖动:"姓林的使妖......"
"李爷莫不是输不起?"林啸忽然将藤球抛向赵公子方向,"不如请赵公子品评,方才可有一人犯规?"他腕间的青铜纹路在说话时泛起血丝,某个瞬间仿佛有万千人影在火光中闪灭。
赵公子接住藤球的刹那,洒金扇坠着的和田玉突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