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不如一了百了。

空气有些沉默。

紧接着,猛然迸发出一阵笑声。

“哎哟,哪来的神经病啊!”

“乘务员同志,你可离这种人远点,小心被咬,会传染的。”

“哈哈哈,大伙别笑了,她啊,就是睡糊涂哩。”

杨念念这才回过神来。

她并不是躺在重症监护室,而是...

一辆正在减速的火车上。

刚才拍她的,正是乘务员。

乘务员倒也没生气,咧嘴一笑:“同志别生气,我看你睡着了才拍拍你,别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言罢,他拿起喇叭喊着“京城站马上就要到了,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车准备”,向下个车厢走去。

笑声过后,旅客们开始大包小包地收拾行李。

杨念念在座位上待了一会。

在身上翻找起来。

找到了一张车票。

K145次火车。

云海—京城。

而且时间是——

1985年?

“别发呆了,小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拿行李?哪个是你的?”

坐在里面座位的大叔问道。

“不用,谢谢。”

杨念念拉起行李箱,说起来很神奇,有些东西虽然很久没见过,但她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自己的东西。

拉着行李箱,跟着人潮走出车站。

火车站门口人山人海,都是扛着巨大的蛇皮袋。

几个工作人员拿着喇叭自动播放着:“请各位乘客看好行李,小心扒手。”

门口的台阶上坐满了人,甚至还有老大爷叼着烟斗在抽旱烟。

火车站的地面也不是沥青道路,而是一块又一块红绿相间的石板砖。

公交站台上挤满了人。

只有一辆中巴车在等着,车门大开,挤满了人。

司机扯着嗓门喊:“别上来了,挤不下了!等下一趟!”

说着便粗暴地把门口的乘客推下车,重重地关上车门。

也不管骂骂咧咧的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车开走时,卷起了一阵清风。

春天刚来,风还带着些许凉意。

拂过杨念念的脸庞。

她嘴角微微上扬。

回忆起了一切。

这是1985年的春天。

本来她被调到云海市,在云海市当贸易公司经理,前途一片光明。

可太过思念封时森和封寒,他们又不肯离开京城。

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辞职!

真是傻姑娘啊!

杨念念咬了咬嘴唇。

前世的今天,她悄悄回家,而且就是封时森生日当天。

想给他一个惊喜,让他明白,他在自己心里比前途更重要。

结果,回家却见到了封时森一手搂着柳如烟,一手搂着孩子,三人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的模样。

本想敲窗户的手停在空中。

心如刀割。

看起来温馨的一家三口的场景。

可是,她才是女主人啊!

鬼使神差下,杨念念放弃了理论的念头。

默默离开,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假装从外地回来。

曾经她觉得一切都值得,因为她爱他,爱儿子。

直到儿子对她放出的狠话,亲手拔掉她的针管。

这一切,就已经变了!

凭什么!

老娘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放弃了大好前途,最后竟嫌我不配?

怀胎十月,哺乳一年,边工作边把封寒带大。

结果他竟说自己不配当他的妈妈?

封时森更是三番四次闹离婚,后面甚至离家出,任凭父母骂都要和柳如烟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