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什么……”
她轻声告诉自己,眸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总有一日,本宫会让昱初坐稳帝王之位,会让所有阻碍我们母子的人,统统下地狱!”
这,才是一个太后应有的厉色。
……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歇斯底里的尖叫辱骂,伴随杯盘落地的狼藉,景仁宫此刻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宫女太监接连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无人敢望向主殿,更没人想去触皇后娘娘的霉头。
褪去了在群臣面前仁善温和的外衣,此刻的虞湘兰也不过如市井泼妇一般,双目猩红,恨得咬牙切齿。
“那贱 人!一想起她趾高气扬的模样,本宫心里便憋得慌!从前占了本宫的身份,又入宫为妃与本宫争夺宠爱,如今连太后之位也要抢,本宫究竟欠了她什么?要被她如此折磨!”
虞湘兰满面通红,越想越气,再度举起身旁的琉璃盏就要往地上砸,贴身宫女颂莲急忙拦住她。
“皇后娘娘息怒,这琉璃盏乃是西域进贡,价值连城,摔不得呀!您心里有气,奴婢省得,实在不行,你打奴婢一顿出出气吧!”
虞湘兰一记冷眼扫过,瞥见颂莲眸中的泪,身形微晃。
半晌,跌坐在贵妃榻上。
“颂莲,你说……本宫怎么就杀不了她呢?”
虞湘兰喃喃自语,眼底狠厉乍现:“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下她肚中的野种,该和对付其他贱 人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不错,先帝子嗣凋零,与虞湘兰有逃不开的关系。
她自幼与虞舒月身份调换,在相府下人堆里长大,早就看惯世态炎凉,学会勾心斗角,如何在主子面前谄媚争宠。
那时起,她就极羡慕虞舒月,为何她是小姐,而自己却只是个卑贱的奴婢?
所以虞湘兰发誓,若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她的孩子也一定要是人中龙凤!
后来身份归位,她贵为中宫皇后,又恰好皇帝当时无所出。
那皇帝的嫡长子,理应她腹中生出!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用尽偏方,却依旧怀不上孩子。
虞湘兰当时也怀疑过,是不是老皇帝不行?
可偏偏有嫔妃怀孕了!
一个是刚进宫,初次承欢后便有了身孕的虞舒月。
另一个,则是不起眼的小小贵人。
那日她也像如今一般,摔碎了整个宫殿,决心除掉她们腹中的孩子。
她没有,那别人也绝不允许有。
对付一个小小贵人于她而言,不过是给个眼神的事。
难缠的,是虞舒月。
三番两次陷害不成,都被她一一化解,胎像也越来越稳固。
虞湘兰又急又恼,几次急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可更让她绝望的消息,却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