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昔念拖着疲惫的身体打车回了家。
在车上的时候,她想清楚了很多事。
谢景渊的反常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带着夏知晴归来,他就经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回家。
乔昔念太相信他了。
毕竟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
所以她从来没怀疑过他,以至于他一次又一次的蒙混过关。
乔昔念不想再与他演下去了。
她该杀青了。
夏知晴才是他真正的乔昔念角,她只不过是一个消遣品而已。
乔昔念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直到砰的一声,前些日子买的花瓶被她不小心弄碎在地上。
她才骤然回过神。
这个花瓶是谢景渊买回来的,说是买给她的。
可乔昔念对花瓶从来不感兴趣。
现在想想,感兴趣的应该另有他人。
一想到这事,乔昔念发自内心觉得恶心。
她用力按着胃部,忍着强烈的不适走到了电视机前。
乔昔念弯下腰从电视柜的抽屉里翻出了胃药。
她刚要关上抽屉,忽然,目光一顿。
一张水彩画被揉作一团塞在抽屉角落里。
乔昔念拿起纸团打开一看。
是一幅画。
画里是他们一家三口。
乔昔念记得这是晨晨上周的美术作业。
老师让他们画一家人。
他画好了他们一家三口,迫不及待来找她炫耀。
“妈妈,你看这是爸爸,这是你,中间这个小孩子是我,我们要一辈子快快乐乐在一起。”
晨晨稚嫩天真的声音说着最让人心软的话。
乔昔念当时感动坏了,把他抱在怀里一顿亲,还带着他破例去吃了一顿麦当劳。
晨晨那时拉着她的手说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可她惊愕的发现,一家三口中,“她”被人用红色水彩笔狠狠的画了个叉。
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赶紧去死这几个字。
晨晨智力高,比同龄的孩子认字写字的速度都快得多。
这字迹一看就就是他的。
乔昔念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疼得无法呼吸。
她苍白着脸,一双手死死捏着手里的画。
上一周才说最爱她的人,这一周就恨不得她去死。
乔昔念想不通晨晨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浑身颤抖着,眼泪无知无觉的落在了画纸上。
手上的画很快便被眼泪给弄花了。
谢景渊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乔昔念正拿着画在哭。
晨晨瘪着嘴,还在为了回家的事闷闷不乐。
他指了指乔昔念,示意晨晨去哄一哄。
晨晨摇了摇脑袋,不愿意去找乔昔念和解。
他固执的讨厌着自己的妈妈。
“那你先回房间好好反省。”
谢景渊黑沉着一张脸给他下了命令。
晨晨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景渊再次看向乔昔念。
她似乎没察觉到他们已经回来了,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认得出那幅画是晨晨画的他们一家三口。
谢景渊放下外套,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抱住了她的腰。
“念念,你刚才说的是气话对不对?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你还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能不能别拿结婚开玩笑。”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语气低沉,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谢景渊,我是认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乔昔念把那张画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语气漠然,没有一丝感情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