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残留的凉意被苏九离发间的幽香冲淡，这女人明明能用身法避开，却偏要拽着我一起滚进巷角的垃圾堆。

腐烂灵果与报废机械臂混杂的酸臭味里，她手腕上的九幽冥玉镯正泛起警示红光。

"那疯子手腕上的是天工密纹。"我把压在她腰间的天工尺挪开半寸，尺身上流转的星图与冥玉红光交织成诡异光谱，"阁主说过，能同时调用灵纹与量子编码的只有......"

"闭嘴。"苏九离突然捂住我的嘴，冰凉的掌心沾着方才战斗时的血污。

顺着她目光望去，三十步外断墙上的空间褶皱正在坍缩，那人消失处残留的灵气与暗物质纠缠成螺旋状，像极了古星图里标记的跃迁虫洞。

主城的青铜巨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时，我量子核心的休眠保护才解除。

视网膜上跳出的星轨推演图突然扭曲成警告标识——城楼上悬着的根本不是灯笼，而是三百六十度环状排列的灵能监视器与质子扫描仪。

"劳驾让让。"我拽着还在擦拭冥玉镯的苏九离侧身，一队身披纳米战甲的巡逻兵擦肩而过，他们胸前的星海徽章与背后剑匣格格不入。

最诡异的当属领队修士，他左手掐着剑诀操控飞剑警戒，右手却在全息屏上处理着数据流。

市集比战场更凶险。

卖延寿丹的老道和兜售基因优化液的商贩在街角对峙，两股能量场把地面撕扯出蛛网裂痕。

穿云纹道袍的少年一脚踩在自动贩售机上叫骂："用纳米机器人疏通经脉？

你们这是糟蹋天道！"

"总比你们拿灵石当传家宝强！"穿白大褂的少女甩出三枚浮游炮，"知道每秒有多少暗物质能量被你们浪费在御剑飞行上吗？"

我挡在两拨人中间时，天工尺的共鸣阵法正巧被激活。

修真者的灵气与科技侧的量子流在尺身上撞出七色火花，映得我像个人形霓虹灯。

"诸位可知七曜天域的空间锚点正在偏移？"我故意让量子核心超频运转，声线里混入星轨计算的金属颤音，"昨夜子时三刻，天枢星位的灵气浓度下降0.73%，而对应区域的暗物质流增加了1.2倍——这说明什么？"

人群突然安静，苏九离趁机把冥火凝成九幽皇族的图腾。

当冰蓝色火焰中浮现出空间褶皱的模拟影像时，我听见有人倒吸冷气。

"说明你们打架浪费的能量，足够让三千里外的深渊裂隙扩张半寸。"牟羽的声音从云端传来时，我差点被突然降落的机关鹤掀翻。

这位天工阁大师兄还保持着掐避风诀的姿势，鹤翼掀起的灵气却精准掀开了科技派少女的防护面罩。

"林师弟的数据没错。"孙瑶从全息投影里直接跨出来，联邦制服的袖口沾着星屑般的纳米机器人，"根据星轨计算，如果两派继续消耗能量内斗，七天后整个主城的防御矩阵就会......"

她没说完的话被修真派砸过来的雷符轰散在空气中。

我反手激活天工尺的防御阵，看着金紫两色能量在半空炸成漫天光雨，突然想起阁主密室里的上古卷轴——那上面用灵纹与二进制共同记载的预言。

"既然都觉得对方是废物。"我跳上牟羽的机关鹤，量子核心与金丹同时运转的声音像在颅内演奏交响乐，"不如来场文明对决？

七日后正午，比谁能用各自的方式解决天枢星位能量失衡——赌注是主城三年的话事权。"

苏九离的冥火突然暴涨，将正要发作的激进派首领逼退三步："九幽皇族作见证，败者需向胜者行弟子礼。"她指尖流转的冰刃在地面刻出契约阵，暗合星轨的纹路让孙瑶的监测仪爆出惊叹号。

当第一片灵晶显示屏在城楼升起倒计时，我注意到某个檐角闪过半片云纹袖口——和昨夜神秘人同样的鎏金刻痕，这次却缠绕着孙瑶的纳米机器人特有的幽蓝光泽。

"你猜他们会不会作弊？"苏九离把玩着从科技派那里顺来的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