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哲脸都涨紫了。
就跟那煮熟的螃蟹似的,偏偏还憋不出一个屁来反驳。
他只能拿眼刀子剜沈韵雪,咬牙切齿。
“沈韵雪,你别以为我怕了你!”
“这婚事,老子不同意!”
“我就是不娶你,你能怎么着?!”
他这话,与其说是对沈韵雪说的,不如说是吼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尤其是他那个心尖尖上的沈曦雪。
沈韵雪听了这话,直接“呵”了一声。
这种没脑子的叫嚣,她都懒得搭理。
“容六公子,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毁约了。”
“既然这样,那也没啥好说的了,五十万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容家要是不还钱,咱们就衙门口见!”
这话一出口,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跟见了鬼似的。
谁能想到啊,沈韵雪竟然这么刚。
看样子,没准真敢把容家告上公堂!
“沈韵雪!你敢威胁老子?!”
容柯哲气得跳脚,指着沈韵雪的鼻子就开骂:
“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敢跟我叫板?”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你配得上我吗?”
“我呸!告诉你,别说五十万两,就是一个铜板,你也休想从我们容家拿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那身板,跟青松似的笔直。
是容柯樾,勇国公府的嫡长子!
“容柯哲,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这话一出来,容柯哲立马就怂了,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沈韵雪抬眼一瞧。
这位倒是比容柯哲那草包顺眼多了,起码长得像个人样。
“大哥……我……”
容柯哲结结巴巴地想解释,脑门上汗都下来了。
刚才那嚣张劲儿,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剩下对容柯樾的害怕。
他偷偷拿眼角瞟容柯樾。
容柯樾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吓得他赶紧把头低下去,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容柯樾也没搭理容柯哲,而是看向沈韵雪。
那眼神,意思是让她先别急。
这时候,勇国公容云德叹了又叹。
他看着沈韵雪。
“沈姑娘,柯哲说话没个把门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只是……这五十万两银子,容家现在是真的拿不出来啊。”
他顿了顿,想说啥又没说出口。
“不瞒你说,沈姑娘,虽说我们容家顶着个爵位,我和樾儿也都在朝廷里当差,俸禄也不少。”
“可我爹在世的时候,家里出了不少事,亏了不少钱。”
“这些年,容家日子是过得去,可五十万两银子,是真没有啊。”
容云德说完,又是一声长叹,那愁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一直装哑巴的容老夫人毛氏。
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个馊主意。
“是啊,韵姐儿,你也听见了,容家现在是真没这么多银子。”
“要不这样,你再在我们容家的这些个小子里面挑一个,你看怎么样?”
她话还没说完呢!
沈韵雪就冷冰冰地打断了她。
“老夫人,既然容家拿不出这五十万两,也行。”
这话一出,大家伙都以为有戏,刚要松口气。
沈韵雪话锋一转,手指头直接戳向了刚才进来的容柯樾。
“我沈韵雪,要么不嫁,要嫁,就只嫁容柯樾,而且必须是正妻!”
这话一出口,就跟平地一声雷似的,炸得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容云德直接愣在那儿,跟木头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