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再浪费两人的人生。
车停在门诊部,那里有个侧门。黎世尧过去时,何霄正站在侧门的那个角落里,吸了口烟,抬头望着天缓缓吐出烟雾。
没想到黎世尧折返回来,何霄动作一停,将烟头踩在脚底来回碾着。
在何霄心里,黎世尧是金贵的人,该过精致的生活,碰不得油烟脏污。
黎世尧也没想到何霄躲在这里,更没想到他在抽烟。
何霄抽烟,他两年前就知情。但,何霄从未在他眼前抽过,也不会带着烟味出现在他身边。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床头柜里的烟盒,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何霄抽烟。
两人都藏着掖着,都想展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反而形成了一层隔膜,将两人隔得远远的。
对此,黎世尧有遗憾,更有庆幸。在他尚且清醒的时候,及早退出,以朋友之名再见也不会尴尬。
两年前分开时,黎世尧对未来是抱有侥幸心理的。他奢想日后还能与何霄心平气和地相见,偶尔能偷偷在远处看看他家庭幸福美满。
他计算了所有的可能性,只有这种损伤最小。
医疗箱就在车座后面,黎世尧拿出了藿香正气液,想着以后可能派的上用场,就将医疗箱也拿下了车。
“你不舒服?”何霄看到藿香正气液,声音透露出担心。
“是孙康乐不舒服。”
“哦。”
听到这话,何霄反而不担心了,他和黎世尧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
黎世尧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明白何霄的心思--何霄还喜欢他。但是,只要何霄一天没戳破这层窗户纸,他就会一天装不知道。
黎世尧偷偷希望,何霄永远不要点破。
离住院部还有段距离,两人步调一致,都沉默不语。
何霄突然想起什么,问:“你带衣服了吗?”
“带了件外套。”想到昨晚的凉气,黎世尧有些底气不足,他和小王都得备几身衣服先换洗着。
眼下,他这身衣服连穿了三天,也脏了。
“我有没穿过的新衣服,不介意的话,你换下这身洗了吧。”何霄顿了顿,补充道:“是你喜欢的牌子。”
“不用了,谢谢。”
黎世尧客气地拒绝,假装没看到何霄有些失落的神情,解释:“我和小王等会儿去县城采办,你的床单被褥我洗好再还给你。”
两句话直接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黎世尧直直看向前方,故意不去关注侧后方的何霄。他心中也是难过的,但割舍的人总比被割舍的人好受许多。
这一路,他没给何霄一点眼神。
两年不见,何霄差点忘记黎世尧就是这么清醒又残忍的人。
黎世尧站在制高点,看着他意动情不由己,将他所有心思一览无余,却闭口不提。在他最后一搏时,狠狠掐灭所有幻想,不给他一丝余地。
时至今日,何霄想起黎世尧总会感到莫名的窒息,神经组织源源不断地向大脑传输着心脏的疼痛。
他不理解,为什么黎世尧大方地给予他的温柔和善意,又残忍地告诉他这只是错觉。
他做不到黎世尧这样清醒理智,做不到他果断决绝。
所以动心时,何霄就知道自己完了,他的喜怒哀乐全来源于黎世尧,他短暂的一辈子都被黎世尧紧紧攥在手心里了。
偏偏黎世尧不在意。
何霄紧紧盯着黎世尧的后背,双眼要把他烧出两个大洞出来。
何霄有些委屈气恼,他不懂黎世尧突然的冷漠,但他不是感觉不出来黎世尧心里有事。
那事堵在黎世尧心口,压得他不愿透露真实的自己。
所以他在等,等黎世尧愿意告诉他,愿意接受他的那天。
痛苦的、难过的、委屈的情绪都化成了等待,一遍又一遍得支持着何霄。
小王站在门口刷抖音,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这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