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管家上前,自行起身向外走去,乖顺的模样令人侧目。

目不斜视从谢九郎身前走过,唇角微扬,沉静的眸底闪过喜色。

罚跪祠堂三日,恰恰躲过明日一劫,如此她的命运将会被彻底改写,稚儿也不会白白冤死。

望着越来越近的拱门,姜宛脚下步伐急切。

谢九郎放下茶盏,眼底笑意更浓,起身朗声喊道:“姜二小姐且慢。”

温雅若风的男声如道催命符,刺的姜宛面色发白,咬牙提气,竟提裙跑了起来。

谢九郎呆滞了一瞬,脚尖点地提起飞身而起。

白衣飘飘,转眼落在拱门前。

姜宛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身子不受控制向前扑去。

坚硬温热的胸膛,清冽松香入鼻,手下的触感……嗯?姜宛愣愣抬头,四目相对。

是印象中那双看狗都深情的凤目。

当初她就是被这双眼骗的失了心。

姜宛面色一变,一把推开,慌忙后退垂首,“冲撞了贵人,抱歉。”

“姜二小姐这是投怀送抱么。”温雅和煦的男声裹着笑。

绣着金丝的短靴朝她迈进,月白色锦袍扫着她裙摆,谢九郎身上独有的气息将她笼罩。

姜宛呼吸凝滞,无措后退,“父亲罚我跪祠堂,还请谢九郎让我过去。若去晚了,父亲会发怒的。”

谢九郎看着女子低垂的头顶,眼底趣味更盛,她在躲他,更有趣了。

姜家女为利益而生,生来便视样貌定等级,从小培养她们如何伺候男人,据说单论房中术,即便是青楼花魁也难及姜家女。

姜家急于攀附上流大族,今日更是将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全部请出,说是为他接风洗尘,实则想让他选一位为妾。

姜宛不会不知,而她竟躲着。

玉扇轻挑女子下颚,女子被迫抬头,谢九郎含笑俯首,鼻息交缠,凝视她漆黑的星眸,半晌后才道:“你讨厌我,为何?”

若未记错,他们今日乃是初见。

他自问长得不丑,为何这小娘对他如此厌恶。

剑眉微皱,心生烦闷,收起玉扇后退半步,敛了笑容淡声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姜二小姐无须吓成这般模样。”

一张脸白的像只女鬼,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