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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瘫坐在发霉的药渣堆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右眉骨的蜈蚣疤一跳一跳地疼,发现灵根的伤口再度在渗血。玄乙则蜷缩在一旁,舔舐着她掌心,虎舌头上《神农本草经》纹路亮起,符文直闪红光,将沾染的魔气转化为三七药粉。
“嘶——你轻点儿!”她撕开染血的衣襟,新伤叠旧伤的胸口跟打翻了颜料铺似的。
“竟是足厥阴肝经逆乱引发的虚风......”林夕手往药杵上一搭,五运望气术在剧痛中“嗡”地豁然贯通。脏腑之气化作五色流光——
肝木青气里掺着林月容的足厥阴肝经邪毒;
心火赤芒中裹着冥夜的混沌青莲剑气;
脾土黄晕沉淀着《金匮要略》方剂;
肺金白辉凝成子午流注时辰盘;
肾水玄光汇出寒潭倒影......
药杵突然滚落,底部暗纹显现《铜人腧穴图》残篇。当指尖触及“手太阴肺经”刻痕时,云门穴突然剧痛——这可是城主府暗卫修习《难经》截脉手的独门印记!林夕心中猛地一沉,难道追兵中还混有城主府的人?!
“嗬!敢情姑奶奶成人体标本了?”林夕停下思绪捻着根银针往中脘穴扎,针尖刚破皮,胃经突然暴走。吃剩的窝头渣在胃里翻江倒海,“哇”地吐出一滩黑水——里头游着的是《伤寒论》少阳病症瘕虫!
只见虫身赤红,首尾相衔,状若圆环,正是《内经》中所载的“土枢四象”之虫。林夕心中惊骇,这《伤寒论》中的病症竟能以实体形态显现,莫非是她体内五行运转失衡,引得经脉之虫异动?
她强压下心头惊涛骇浪,迅速以银针封住胃经诸穴,制止了瘕虫的肆虐。随即闭目凝神,内视五脏六腑,只见心火熊熊,肺金熠熠生辉,肝木青气盎然,脾土却显得虚弱不堪,似有崩溃之兆。
“原来如此,是脾土受损,导致五行运转不畅,引发了胃经之虫的暴走。”林夕恍然大悟,她知此刻非是追究原因之时,当务之急是调和五行,稳定经脉。
她再次捻起银针,手法娴熟地刺入脾经诸穴,引导着体内残余的金疮药药力,缓缓滋养着受损的脾脏。随着药力的渗透,脾土黄晕逐渐凝实,那游弋在胃中的瘕虫也缓缓消散,重新化为无形。
林夕长舒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五行重归平衡,心中涌起一股明悟。她意识到,这柴房虽破,却成了她悟道之地。
“三才始判,八卦攸分。万物不离于五行,群生皆囿于二气。”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她竟无意间触碰到了医道真谛,体会到了五行相生相克、经脉流转不息的奥秘。
林夕站起身来,目光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医术的真谛。她望着窗外那缕透过破败窗棂的阳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她知道,自己掌握的不仅是银针与草药,更是天地间最朴素的真理——五行之道。
她开始在柴房中踱步,每一步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回想起药王谷谷主曾经的教诲,再结合素问尊者的传承,那些关于五行、经脉、天地人三才的深奥理论,在这一刻仿佛都融会贯通。她意识到,医术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是调和天地人之间的关系,使人体与自然达到和谐统一。
林夕心中暗自发誓,要将这份明悟融入到自己的医术之中,造福苍生。她知道,自己的医术之路还很长,但她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那就是遵循五行之道,领悟医道真谛。
此刻,素问尊者所传承的十二经脉流注歌诀仿若在柴房、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肺寅大卯胃辰宫,脾巳心午小未中。申胱酉肾心包戌,亥焦子胆丑肝通。肺经食指连大肠,与胃相交鼻翼旁。下接脾经大趾端,再行心中在心上。小指小肠内眦胱,小趾肾经胸包鑲。无名三焦外眦胆,大趾接肝回肺乡......”
子午流注时辰法,既可救人又可杀人,全在医者一念间。
“玄乙,看来咱们得在这柴房多待些时日了。”林夕望向一旁舔舐着虎爪的玄乙,眼中闪烁着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