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鞭已过,寒绪却早已没了意识,昏死过去。
“禀报师尊,已经刑满八十一鞭。”南俊宁转身向明镜玉寒回复。
“好,且看他如何?”明镜玉寒淡言道。
南俊宁随即走上前去,只见寒绪奄奄一息,根本看不出是死是活。南俊宁伸出手来探了探寒绪的气息。
“回师尊,弟子辨别不出。但看他的样子,这小子已然是经脉皆断,魂断魄散,即使还残存着一丝灵识,也必然是命不久矣。”南俊宁言道。
“够了。”初念平突然打断。
南俊宁满脸疑惑道:“诶?大师兄,你这是何意?平日里也没见你怎么待见过沐秋这小子啊?今日怎么还发起善心来了?”
“你住嘴……”初念平咬牙道。
看着面前这个将寒绪打得遍体鳞伤的二师弟,初念平第一次暗自起了杀意。
“既如此,念平,后续之事便交由你去处理吧。若他还活着,便将他放逐下山;若他已死,便将他好好安葬吧。”明镜玉寒吩咐着初念平。
“是,弟子遵命。”
一众弟子观刑过后,都纷纷散去,大殿之上便仅剩南俊宁、初念平以及倒在血泊不知死活的寒绪。
初念平不愿与南俊宁多做纠缠,此刻,他只想速速带寒绪回院中疗伤救治。
“诶?大师兄且留步——”南俊宁伸手拦住初念平的去路,以身挡在了初念平面前。
“你又有何事?”初念平冷言道。
“据我所知,这寒洺与沐秋是莫逆之交,平日里更是关系匪浅。今日这沐秋受以如此极刑,那寒洺却未露面,大师兄不觉得有些蹊跷吗?”南俊宁一字一句的试探着初念平。
“我怎么知道?”初念平欲搪塞过去。
“大师兄你平日里对寒洺师弟如此上心,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南俊宁步步紧逼着追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初念平厌烦道。
“大师兄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吧,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我又哪里来的胆量敢质疑大师兄呢?”
“说完了吗?”初念平转身便要离去。
可南俊宁却也不是傻子。
立即开口道:
“沐秋灵力熹微,平日里便只靠那灵符,咒术防身,若只身来受这散魂鞭,想来都未必能受得过十鞭,而如今,八十一鞭已过,却还依稀灵识尚存,大师兄当真未发现其中蹊跷?”
“你什么意思?”初念平转手抓住南俊宁的衣领质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寒洺今日究竟为何未现身于此!”南俊宁双眼直盯着初念平。
“寒洺师弟触犯门规,师尊已将他禁足七日。你好大的胆子,如今竟连师尊也敢质疑了吗?”初念平怒喊。
“大师兄,且消消气。我只是随意猜测,没有别的意思。”南俊宁勾起一抹阴笑。
“师尊之意,并非我等可以擅自揣测的。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惹祸上身。”初念平警告着南俊宁。
“是我一时冲动,还望大师兄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南俊宁笑言道。
南俊宁见初念平行为如此反常,已料到其中必有蹊跷,但此时追问尚且不是时候,便不再追究,转身离去了……
待南俊宁走后,初念平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戒备,立刻跑到寒绪面前,检查各处伤口。
只是,寒绪身上的伤口无数,一时间不知该从何查起,初念平无助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他只恨自己无能,竟只能眼睁睁看着寒绪死在自己面前。
初念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伸出手,去触了触寒绪的额头。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寒绪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只能自欺欺人的看着血泊之中的寒绪,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甘心替那沐秋去死?我知道你心中恨我,这便是对我的惩罚吗?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这样的惩罚,未免太重了些!”初念平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