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未醒的消息。

容桓口中谢卿,便是前些日子圣上亲封的冠军大将军,与容桓一同长大的谢濯清谢将军。

他来得很快,来时面上还带着朦胧醉意,仔细瞧着脚步甚至有些不稳,像是醉得厉害。

柯绥引着谢濯清去了容桓的屋子,便一直等候在门外。

两人交谈了许久时间。

柯绥的眼神不自觉的落到一旁紧锁的门上。

阴暗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奇怪。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先前来时,殿下是将那柔柔弱弱的晚小姐护在怀中,在他们解决了刺客之后,又单独在这屋子里与晚小姐相处了好些日子。

世人皆知,当今太子容桓不近女色,便是只母苍蝇也没法近他的身。

这晚小姐……

柯绥不敢多想,赶忙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脑外,正在此时,容桓的房门打开了。

谢濯清手持长剑,脚步匆匆,眉目冷凝。

柯绥赶忙跟了上去。

屋内一片寂静,容桓半倚着软榻,沉着脸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被包扎得凌乱的右手举了起来,放在眼前晃了晃,忽然心情极好的笑出了声来。

他又想起那小姑娘柔弱无助的表情。

紧紧的贴着他,害怕得眼睫毛都在颤抖,像是振翅的蝴蝶。

弱小又可爱。

而后又瓮声瓮气的同他说谢谢。

“娇娇儿,孤救了你,一句谢谢可不够啊……”

这晚的普济寺并不太平,谢濯清领着兵将普济寺上下翻了个彻底,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

又是一夜惊梦,晚寻楠睡得极不安稳。

在那支长箭马上就要插入她的脑袋时,她惊叫了一声,满身冷汗的从床上坐起来。

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服,摸着自己上下完好无损,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心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外面天色未明,晚寻楠醒了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侧躺着,目光越过漆黑的房间,直直的落在窗上。

山顶风寒,寒风将窗户吹打得小声作响,得亏她睡前让小禾将窗户锁紧,否则现在这单薄的窗该被狂风吹开了。

晚寻楠的眼眸已经有些沉了,忽然窗户传来轻轻吱的一声。

她眼见着那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一只瘦削的手攀上了窗棂。

这个场面太过诡异骇人,晚寻楠吓得瞳孔一缩,手紧紧攥住被子浑身颤抖着。

随后小心翼翼的卷着被子,缩到了床角去。

饶是死死咬住被子,可仍旧没控制住她害怕到几欲崩溃的呜咽声。

窗外的人似乎听见了她的哭声,攀着窗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像是恶趣味一般敲了敲晚寻楠的窗户,听见更加明显的哭泣声时,才有些心满意足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