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就在楼上。
傅慎舟像是才发现我们母女俩,睁大了眼。
“小楠怎么了,你也没跟我说一声?”
我冷哼了一声,掏出手机点开我和傅慎舟的聊天框给他看,屏幕里赫然躺着我三小时前发的信息。
傅慎舟有些尴尬,支吾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突然转移话题。
“正好……我妈让你去趟楼上。”
我抱起女儿,示意傅慎舟带路。
江月的病房在顶层,是傅家人专属的单人病房。
一进门,就看到江月正扶着大肚子,艰难地准备下床。
而傅慎舟赶忙迎过去,搀扶着她,满脸疼惜。
而傅老夫人的目光刺向我,带着一贯的不屑。
傅家老夫妇一向不认可我。
即使我跟他们解释走婚是我们那里的习俗,可他们还是咬死我没有责任心,水性杨花。
傅老夫人转过头,对着江月全然变了一副态度,嘴角快咧上了天。
“月月前段时间受惊了……还好,孩子和大人都没事。”
“既然如此,一切都该有个定数了。”
她拍拍儿子的肩膀,厌恶的目光瞥向我。
“小浪蹄子生的也不是什么好种,坏傅家的名声。”
“出去外面,只说月月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
傅慎舟皱眉:“妈,这太过了吧,黎黎好歹……”
我深吸口气,抱着女儿走到傅慎舟面前。
“来,小楠。记得,以后要叫他叔叔,不能再叫爸爸了。”
我又转头,对着傅老夫人,轻声开口:“如您的愿。”
傅慎舟一惊,惶然地望向我。
小楠不明所以,只知道扁着嘴哭。
我没看他,只捏捏小楠的脸,逗小孩儿开心。
江月笑得羞涩,看向我。
“黎黎姐,你应该知道的,我当时实在害怕,这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她抹了抹眼角,楚楚可怜。
“听慎舟说,你那条镯子养人保胎,是当年生小楠的时候戴的。”
江月看向我的手腕,意思不言自明。
这是我和傅慎舟在一起三年纪念日那天,他送给我的。
3.
我沉默着取下手镯,却攥在掌心。
气氛凝滞片刻。
我突然弯了弯眼,把玉镯递给她。
傅慎舟始终低头沉默着。
真可笑啊,我刚刚竟然还妄想他记起这镯子,拦住江月。
是我想太多。
我笑着开口:“你戴着很漂亮。”
我把小楠往上兜了兜抱得更紧,转头就走。
“诶,黎黎……”傅慎舟想叫住我,却被傅老夫人打断。
“让她赶紧走!这种东西待在这儿对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江月在一旁惊呼:“慎舟,孩子好像动了!”
“什么,我摸摸……”
我走得很快,声音渐远,很快便听不清了。
回到家,小楠仍然没有从失去爸爸的坏消息中缓过来,皱着一张小脸,泪珠还挂在眼角,两颊哭得通红。
她拉着我的手,稚嫩的嗓音中带着哭腔:“我还要爸爸给我过生日……”
我心疼地把她汗湿的刘海别到耳后,将小孩儿抱到腿上,温柔地纠正:“是叔叔,小楠。他不是爸爸了。”
“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这里不是小楠的家吗?”女儿哭的声音已经有些哑。
“这里是傅叔叔的家,不是妈妈和小楠的家。”
“再等等,妈妈带你回家。”
小楠泪眼蒙眬地看向客厅角落的三角钢琴,是去年她生日,傅慎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彼时的孩童开心地欢呼了一天,缠着爸爸教她弹钢琴,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