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的话被众人当作了笑话。
“介揍是你能耐啊?”佟白元一脸淡然,“不死之身?还懂嘛奇门神术?”
“这不过是我其中的一点点本事!”楚弋伸出右手,拇指掐着小指尖尖,笑嘻嘻地道。
“你爱说嘛说嘛。”佟白元一边接过匣子,一边嘟囔着,“雇主儿给没给你钱呐?”
“我这人向来先收钱再办事,当然给了。”楚弋应道,一只手撑在柜台上。
“对了,你可曾见过一个叫温疏凝的姑娘?长头发,性格豪爽,爱打抱不平。”
“压根儿没听说过,”佟白元耸耸肩,“你要是想找姑娘,上隔壁窑子去就完了呗。”
“并非你想的那样,多谢了。”楚弋依旧面露笑容。
他心想,以温疏凝的性子,说不定正在哪个地方行侠仗义呢。
“这城中可有地方能买到厉害的暗器?最好是非常奇怪的那种。”
“你要有胆子,就奔城北那破落胡同儿试试。那块儿,总能踅摸出点儿稀罕玩意儿。不过眼么前那块儿鱼龙混杂的,净是些心狠手辣的主儿。”佟白元依旧打量着楚弋,“他们可没准儿把你生吞活剥喽!”
楚弋顿感无奈,有些接不了话。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走进了酒馆。
奇异的是,随着那人进来,酒馆里似乎瞬间冷了几分。
那人一进门便看向柜台里的佟白元,问道:“可是佟白元?”
“正是!”佟白元皱着眉头应道。
刹那间,一道冰刃划破空气,直直刺向佟白元咽喉,将他钉在了后面的墙上。
血还未流下,就已被冻成寒霜。
楚弋见状,吓得急忙去拔肩上长刀,无奈这长刀许久未用,竟已生锈,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待他想要运转真气,试图施展那奇门神术,却被一道锋利的冰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胸膛。
冰锥如长枪般穿透了他的软甲和肋骨,从后背穿出,在胸口留下一个骇人的血洞。
酒馆里顿时尖叫声四起,桌椅翻得四脚朝天,打碎了不少酒坛。
“这么多酒,浪费了。”
楚弋瞧了一眼地上的酒,随即强忍着胸口剧痛,瘫倒在柜台上,却还是瞥见了那杀手一眼。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
或者说,这人根本没有脸,只见其形如枯骨,肌肉萎缩,手指如鸡爪般干枯,眼睛里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一股诡异的寒气从他口中喷出,瞬间化作冰刃。
楚弋不想也知道,这人定是修炼邪术的魔教徒,看他这般模样,说不好还是来自罗刹鬼门的魔头。
这些魔头杀人不眨眼,踪迹隐秘,行事更是毫无规律可言,随性而为。
“门主有令,取你性命!”那魔头冷冷地对佟白元说道。
此前那名抱着女人的汉子,许是怀中美人被吓跑,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杀手。
他忽地扔出一张椅子砸了过去,却被这杀手周身瞬间凝结的冰甲挡了回去。
须臾,几道冰刃闪过,那汉子和他的同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定会找你报仇……”楚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凶手竖起一根中指,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等我回来……”
那魔头不知楚弋死前竖中指为何意,却也并未在意,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一股寒气便将楚弋瞬间冰封。
随后,楚弋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
今天仍是戊申年五月初八,楚弋第四次在城外阵中苏醒。
一天时间,他便死了四次,只为护送这趟要命的镖。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大意,老想着节约一次施展奇门神术的机会,因此当时才没集中精神,反而想着拔刀相斗。
楚弋叹了口气,要不是必须在经历一次死亡后才能施展那门奇术,他也不必如此畏手畏脚,白白浪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