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巫教圣殿的冰阶泛着幽蓝冷光,每级台阶都嵌着修士的头骨。萧寒背着昏迷的叶璃拾级而上,右肩冰晶中新生的骨肉如虫蚁啃噬般刺痒。十二名雪巫分列两侧,骨杖点地的节奏暗合某种摄魂巫咒,若非混沌灵根护持神识,常人早已心智溃散。
"圣泉在祭坛底层。"大祭司的骨杖指向殿内旋转的冰棱镜,"但冰续草需用活人精血浇灌——"她枯槁的手指突然刺向叶璃,"这丫头的玄阴脉最合适。"
萧寒侧身挡在叶璃身前,霜天剑残存的寒气在地面凝出冰盾:"救治之法若需伤她分毫,这冰续草不要也罢。"他右肩冰晶突然爆出混沌气,将最近的两名雪巫掀翻下阶。
大祭司眼窝中的磷火剧烈跳动。殿顶冰棱镜折射出诡异光斑,在萧寒脚下聚成血色巫阵:"混沌灵根继承者,雪巫教的规矩不容……"
"规矩?"冷笑声从殿外传来。蓝袍青年踏着冰鹰降落,腰间玉牌刻着「巫觋」二字,"大祭司莫非忘了,三日前占星阁已推演出‘神子临世’的卦象?"他弹指击碎巫阵,冰晶在空中凝成星图,"按教典第七章,持有神族结晶者当奉为圣主。"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萧寒心口的混沌灵根似有感应,半枚神族结晶透体而出,在星图映照下流转金芒。几位年轻雪巫突然跪拜,却被大祭司的骨杖威压镇住:"巫阳,你带外人擅闯禁地,该当何罪!"
"罪在求变。"巫阳的冰鹰化作长剑,"雪巫教困守北域三百年,不正是因某些人固守腐朽教条?"他转身向萧寒行礼,"请圣主移步占星阁,冰续草已备好。"
大祭司的骨杖重重顿地。殿内冰砖突然翻起,数百具冰尸破地而出——那是历代犯戒者的遗体炼成的尸傀。巫阳剑尖挑起星图,寒光中竟浮现圣女残影:"师姐,你还要执迷到何时?"
萧寒趁乱冲向侧殿。霜天剑感应到冰续草的气息,剑柄「同归」二字微微发烫。转过回廊时,叶璃突然在他背上抽搐,玄阴脉银纹不受控地蔓延全身:"师父……祭坛下面……有东西在哭……"
占星阁的青铜门刻满星象图。巫阳咬破指尖绘完最后一道阵纹,石门应声而开:"冰续草需在月华最盛时采摘,但圣主的混沌灵根可引动极光替代。"他指向阁顶悬浮的冰玉匣,匣中九叶草泛着血丝般的脉络,"不过在此之前……"
剑光乍起。巫阳的冰剑突然刺向叶璃心口,却被混沌气凝成的盾牌挡住。他面露诧异:"圣主不想救这丫头?她体内残留的天魔气息正在侵蚀玄阴脉,唯有剜心取血才能……"
"闭嘴!"萧寒的右臂冰晶炸裂,新生手掌竟布满神族符文。他一拳轰碎冰玉匣,混沌气裹住冰续草强行按入右肩,"你的把戏太拙劣——真正的巫阳,早被冰尸啃得只剩骨架了吧?"
「巫阳」的面皮突然脱落,露出冥河亲信鬼面的腐毒面孔:"混沌灵根果然麻烦……"他袖中窜出九条骨蛇,每颗蛇头都含着幽冥殿的腐毒珠,"但你以为,雪巫教当真会奉你为主?"
冰续草药力在此刻爆发。萧寒右臂的神族符文蔓延至胸口,竟在体表形成金色甲胄。他徒手捏碎骨蛇,腐毒被混沌气炼化成黑晶:"冥河没告诉你,他的左臂是怎么没的?"
鬼面暴退间撞上星象图,某颗代表"荧惑"的宝石突然亮起红光。整个占星阁开始倾斜,阁顶冰棱镜聚焦月光形成焚天火柱。叶璃突然苏醒,通明剑心看穿阵法核心:"乾位冰砖,三浅一深!"
萧寒的拳头贯穿冰砖下的机关枢纽。倾斜停滞的刹那,他抓住鬼面按向焚天火柱:"告诉冥河,他的右臂我也预定了!"
凄厉惨嚎中,大祭司带人破门而入。她手中的圣女冰雕突然开口:"够了……带他们去冰髓泉……"
冰雕化作流光没入叶璃眉心。大祭司颤抖着跪地:"谨遵圣女法旨……"
冰髓泉的入口是道垂直向下的冰裂缝。萧寒背着叶璃沿冰钉索道下滑时,右臂新生的神族符文忽明忽暗——冰续草药力与混沌灵根的冲突,让每条肌肉纤维都像在被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