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像在找什么破绽。

杰弗斯没回答,只是低头检查枪膛。他的左手垂在身侧,无名指又开始抽搐,这次更明显,像在抗拒什么。他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冬天的铁,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没什么,走吧。”他说着,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牛爱花皱了皱眉,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陌生,但她没多想,跟着走了上去。

巷子尽头,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是个少女,衣衫破旧,手里攥着一包东西,眼神惊恐地望着他们。杰弗斯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胸前的一个徽章上——太阳伞的标志,边缘有些磨损,像某个公益组织的遗物。他眯起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但很快被一阵尖锐的嗡鸣压了下去。

“放下东西,滚。”牛爱花冷冷地说,枪口微微抬起。少女瑟缩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一包淡黄色的粉末。她转身想跑,却被杰弗斯一把抓住肩膀。他的动作快得像闪电,手枪抵住少女的后脑勺。

“杰弗斯,别——”牛爱花的话还没说完,枪声已经响起。少女的身体软软地倒下,血溅了一地,混着泥土,变成一种肮脏的暗红。牛爱花愣住了,盯着他,眼神里满是震惊。

“你疯了?她还是个孩子!”她吼道,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杰弗斯转过身,枪还握在右手,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他的左手垂着,无名指抽搐得更厉害,像在跳某种诡异的舞。他看着牛爱花,眼神空洞,像个陌生人。

“她是毒贩,证据在这儿。”他指了指地上的粉末,声音平静得让人发寒,“威胁已清除,任务完成。”

牛爱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看着他的脸,试图找到那个曾经会在雨夜给贫民窟少女施舍食物的杰弗斯,那个随身带着纸质笔记本、喜欢用左手写字的男人。但眼前这个人,像是从他身上剥离出来的另一个存在,冷酷、机械,像一台被重启的机器。

当晚,杰弗斯独自回到临时住所,一间狭窄的公寓,墙皮剥落,空气里飘着霉味。他坐在桌前,从夹克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型电子设备,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加密的文字。他闭上眼睛,指尖在脑海中敲击出一串代码,文字解密,变成了一段日志:

“2033年10月17日,任务编号A-774,目标清除,效率92%。记忆覆盖稳定,未检测到回溯迹象。左手异常频率增加,需进一步观察。”

他盯着屏幕,脑海里却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一本纸质笔记本,夹着一张泛黄的医院收据,上面写着“神经修复手术,费用已支付”。他皱眉,试图抓住那画面,但它像水里的影子,稍一用力就散了。

窗外,月光洒进房间,照在他颈部的伤口上。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疤痕边缘泛着淡淡的蓝色荧光,像一条蛰伏的蛇。他摸了摸那疤,指尖冰凉,耳边的嗡鸣又响了起来,低沉而执着,像在提醒他什么。

记忆碎片

那天夜里,牛爱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站在童年的地下室里,墙壁潮湿,空气里满是铁锈味。她手里攥着一把黄铜钥匙,钥匙上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某种古老的密码。她走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咔哒”一声,清脆得像骨头断裂。她推开门,里面却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什么也看不见。

她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衬衫。她坐在床上,喘着粗气,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把黄铜钥匙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反射着窗外的月光,像在嘲笑她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