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瓦檐上也蹲着,估计要围歼。

她当机立断地推开谢知衡:“今晚不成了,快跑。”

二人穿过越滚越烈的火舌,往府外撤离,谢知衡在前开路,比她快些。

宋琬伤得筋骨疼,脚下踏空,直直摔到了地面上。

谢知衡没看到她。

她强装镇定地爬起来,眼前却出现一截熟悉的金边袍角。

来人眉眼间带着睥睨,暗紫金绣的蟒衣,就连扳指上的波斯宝石,也晃着令人生畏的寒光。

他微眯起眼,语调冷得像在审讯犯人:“谢御史如何在这里?”

宋琬只默了一瞬,很快演起来:“下官去抢信件了。”

她扯开衣襟,将物证抱出:“下官本来在府外核对,发现并不连贯,许是漏了。”

“正好府内走水,乱作一团,下官想再搜一遍,就进来了。”

她展开信纸,很明显被火舌卷过,像是刚从正堂搜出来的,还带着余烬黑灰。

她的手脏了,脸蛋和鬓发也是,本来瓷白玉质的一个人,被熏成了烧炭。

沈期莫名有些不忍,再看她这副愚蠢的样子,几乎是被气笑了。

“今夜乱贼纵火,你如何还敢进来?”

“你若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有谁会替你收尸?”

宋琬默了一瞬,不抱希冀地抬眼道:“您会的吧。”

她的眸子晶亮,说得很无所谓,却又像是很笃定。

沈期蓦地噎住,为她这份无端的信赖。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这个人把他当同伴,认为他们有什么交情似的。

这种感觉令他无措,眉头不禁锁得更紧了:“你先随我离府,卫队在追杀乱贼,容易误伤。”

他不由分说,就去拽宋琬的胳膊。

后者却吃痛地轻呼出声,沈期这才意识到不对,她的袖子黏糊湿润,完全浸透了一滩血。

“你受伤了?”

宋琬被他扯着疼,白皙额头上,冒出绵绵密密的细汗,又强忍着没挣扎,只说:“您弄疼我了。”

沈期面色凝着,似乎嫌她是个横生枝节的麻烦,却把她护在身后更紧了些:“衣衫解了,找个地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