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意识到自己重生时,顾文林正站在宿舍门口,等我一起去领结婚证。

我谎称要给同事送东西,打发顾他先去婚姻登记处等我。

和顾文林分开后,我上了山。

躺在王婶家的摇椅上,看着屋前的云海,晒着太阳。

王婶递给我一个烤红薯,好奇地问:“你今天不是要和顾工程师领证吗,怎么到这来了?”

我咬了一口热乎乎的烤红薯。

笑着跟她说:“婶子,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心里难安。”

王婶安慰我说:“那是梦,重要的是活着的人生,你和顾工程师结婚后,有的事好日子过,还怕什么噩梦。”

我怔愣一瞬,笑着点了点头:“婶子说的没错,我在这呆一会儿就走。”

和顾文林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2、

前世,我和顾文林领完结婚证,刚走出婚姻登记大厅。

他迎面撞上一个姑娘。

姑娘叫白小梅,住在我们工作的村子。

我们一起回去的路上,顾文林一直沉默不言。

我当他是做了人夫,有了与女同志避嫌的自觉。

没想到,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

原来那一撞,顾文林对白小梅一见钟情。

他不是在避嫌,他是在懊悔。

懊悔为什么不能晚一天和我领证。

那天之后,顾文林对我冷淡许多。

总是一个人面向村里的方向发呆。

我问他为什么,他却避而不答。

问的次数多了,再加上工作繁忙,我便不再问了。

只待他想通后,愿意主动与我沟通。

村子的项目结束后。

我和顾文林被派往不同项目组。

不得不两地分居。

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

可后来的每次派任,他都与我天南地北。

我跟顾文林提过,他只淡淡一句:服从组织安排。

直到有一天,我回京述职。

听到同事们的对话,才知道,除了第一次分开派任。

之后的每次,都是顾文林主动向上级申请的结果。

我和顾文林大吵了一架。

事后,他抱着我向我道歉,却始终不说明原因。

天亮后,顾文林走了。

我想我和他的婚姻到头了。

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我怀孕了。

得知我怀孕后,顾文林一改之前的冷淡。

开始贴心地照顾我的生活。

他会笨拙地学着给我做饭。

会将耳朵贴在肚皮上,听宝宝吹泡泡。

会每晚陪着我一起散步。

突然有一天,顾文林‘失踪’了。

我问了好多人,寻了他好久。

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也没人能告诉我,他是死是活。

我开始一个人孕检,一个人生孩子,一个人带孩子上医院,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一个人操办双方父母的葬礼。

我以为他死了。

可当我回光返照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二十年他一直和白小梅在一起。

他们收养了一个儿子,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

只是白小梅郁结于心,先他一步去了。

去之前的遗憾,便是有生之年没能做他的妻。

顾文林说他对不起我,又怨恨我。

我觉的好没道理。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完全可以跟我离婚,再给白小梅一个家。

而不应该抛弃妻儿、对父母不管不问。

他有什么资格怨恨我?

我亲手养大的儿子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