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若有所思,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了。”
见商鹿衍似乎要走,恭初阳急急地拽住他,“商师兄,你能不能加我好友?不然我找不到你。”
商鹿衍拿出手机扫了码,再三保证绝对不偷删,恭初阳才肯松开他。
逃一节和逃两节没什么区别,商鹿衍去学校的多媒体教室看了一下午的视频,待到差不多天黑了,才捏着脖子往教学楼走。
中午的时候他让金城安打听过,知道简白敛今天有项作业要批改,会待到八点才离开。
隔着老远的距离,商鹿衍就看见训导主任办公室的门缝底下漏着光,稀薄又微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显得十分异类。
靠着护栏吸了小半根烟,商鹿衍正愁要用什么法子把简白敛引出来,听见门缝里传来脚步声。
门把被压下,简白敛端着杯子走出来,看样子像是要去接热水。
商鹿衍躲在一边看准时机,等人一拐弯,他立刻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桌上的作业本有条不紊地摆放着,商鹿衍直奔搭在椅背上的卡其色大衣,在口袋里摸索两下,就找到了简白敛的皮夹。
纯手工的黑色意大利真皮限量款。
真有钱。
商鹿衍转了个身背对门口,打开之后果然看见了恭初阳说的那幅画。
一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素描,只有掌心大小,边角不平整,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小孩子写作业无聊了的涂鸦。
尽管笔触有些稚嫩,但是不难看出是个侧颜很好看的青年,也许是少年。
商鹿衍盯着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画里的人像简白敛。
一股怪异的熟悉感渐渐爬上心头,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画纸被他捏出了深深的折痕,甚至还破了一角。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冷不丁在身后响起——
“你在干什么?”
商鹿衍像只受惊的猫,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靠!你他妈不知道人吓人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颈一痛。
简白敛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抻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向来沉稳严肃的眼眸透出了骇人的杀意,如同一把见血封喉的寒刃,浸染着尖锐又锋利的寒光。
“谁准你动这幅画的?”
商鹿衍被掐得呼吸困难,面色涨红,直接抬起膝盖去撞简白敛的腹部,然后动作利落地用肘部去顶他胳膊上的麻筋。
简白敛一时不察,被他顶得松开了手。
商鹿衍扶着脖子大口呼吸,气得直飙脏话,“你......你他妈......有病吧......”
“我只是好奇打开看了一下......你至于要杀人灭口吗?”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艳-照......”
简白敛深深蹙起了眉心,轻轻抚平画上的皱褶放回皮夹后,拧眉看着骂骂咧咧的商鹿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商鹿衍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虚张声势地说了一句:“......老子路过不行吗?”
“路过来翻我的皮夹?”
......真他妈有毒。
商鹿衍咬牙切齿地反问:“那你想怎么样?”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神情防备又愤怒,颌骨上的小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微微泄露出了一点主人此时有些心虚的情绪。
简白敛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底冰冷的情绪稍稍融化了一点。
跟商鹿衍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他转过身把皮夹放回口袋,十分冷淡地下逐客令,“下不为例,赶紧滚。”
商鹿衍觉得屈辱,临走前一脚踹翻了边上的茶几。
玻璃砸到地板发出很大的声响,一下子就惊动了深夜巡楼的大爷。
大爷拎着手电筒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推门就看见办公室一片狼藉,而简白敛长身鹤立地站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