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3 / 6)

连一片小小的纸片都很难找着。在这里,空气里闻不到那种在城中村中无处不在、刺鼻难闻的臭味,即使是垃圾桶里的垃圾散发出来的气味,和自己在城中村那些堆积如山的垃圾堆里扒拉垃圾时闻到的味道相比,也没有那么刺鼻、难闻。

不过,这个看似美好的地方也并非全是优点。唯一让他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是,每当那些漂亮的小轿车从身边快速经过时,汽车排气管里就会喷出一股浓重刺鼻的汽油味,那股味道弥漫在空中,熏得他一阵难受,直想要呕吐。他暗暗心道:“原来这里的汽车用的也是汽油啊。”就这么一个念头的转变,那原本在他心中如梦幻般完美的“天堂”形象,地位一下子就直线下降,不再像初见时那样高不可攀,也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之地了。

而且,过往行人偶尔投来的眼神也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穿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只要眼睛一触及他身上略显破旧、沾染着些许油污的衣服,就一个个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轻蔑、不屑,甚至是厌恶的神情。更过分的是,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竟然毫无教养地破口大骂:“这是谁家的狗崽子,放在大街上乱溜,小心被车撞死。”大雀儿听到这样的辱骂,顿时气得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当时真想冲上去狠狠地咬他们一口,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小身板,和这些人打架根本就打不过,只会白白地吃亏。

就这么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像一位洞察世事的智者,看透了所谓的“天堂”的本质。心中刚刚浮起的那一点点对这个繁华世界的艳羡、期盼的心思,立刻就如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可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别人那些细微的举动、不经意的眼神都会被他捕捉到。同时,他也是个有自尊的孩子,别人的羞辱如同锋利的剑刺在他的心口上,疼痛万分。但他又是个自傲的孩子,他记得父亲曾经告诉他的一个做人的重要道理,那就是“顶天立地男子汉”,男人要有骨气,绝不能因为外在的条件而失去自己的尊严。

但毕竟大雀儿年纪还小,情绪就像六月的天气,高兴也好,难过也好,就像一阵风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心里还装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他穿梭在大街小巷,仔细翻动着一个个垃圾桶。那些被人丢弃的废弃饮料瓶,在他眼里可是非常值钱的宝贝。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还能在垃圾桶里发现那些没怎么喝过的饮料瓶呢。每当找到这样的饮料瓶,他都会多花些心思检查一番。他会紧紧地捏着饮料瓶的瓶盖,感受一下拧得紧不紧,就像在检查一件珍贵的宝藏。然后他会无比认真地查看饮料瓶上的生产日期,那神态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质检员。如果瓶盖拧得很严实,又没有超过质保期,那对他来说可真是莫大的幸运了。他清楚地记得,到目前为止,这样的美事总共才碰到了三次呢。那种甘甜的饮料,喝起来的确要比平淡无味的白开水好喝太多了。至于那些已经被人喝过的饮料瓶,大雀儿可就顾不上什么卫生不卫生的了。他脑海里还清晰地浮现出曾经看到的一幕场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竟然毫不避讳地嘴对嘴吃着对方的口水呢。当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圆圆的,最后更是忍不住惊呼道:“大哥哥,大姐姐,你们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

那一对男女听到他的呼喊,当场就笑喷了。那女孩子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红红的,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害羞地拉着那男孩子的手,飞也似的跑出了大雀儿的视线。

很幸运的是,这一次他在垃圾桶翻找的时候,又发现了一瓶这样的饮料,而且还是他特别喜欢的果汁呢。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他的心在胸膛里欢快地跳动着,如同中了大奖一般,满心都是抑制不住的雀跃。

他没有沉浸在这份喜悦中太久,而是继续翻动着垃圾筒内那些杂乱的垃圾。这时,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个男子大概20多岁的样子,长得瘦瘦高高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