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接受了自己只是饿晕了过去。
也是,这女人脑子简单,被他几句话哄得就能团团转,不可能相信自己和娘真的会害她。
再加上听窦芍韵要回家,薛世彬仿佛已经看见窦芍韵待着银子回来的模样,柔声答应:“想家了回去便是。唉……我也得出门挣些银两才是,不能光让娘子劳心费力。”
窦芍韵含笑点头,心里一万个草尼玛奔腾。
她死得惨,她家人死得也惨,男丁充军战死沙场,女眷也被卖入勾栏,现在薛家的人想要她的命,她得赶紧逃才是。
翌日清早,窦芍韵翻走卷走剩下的钱财,直接一走了之。
本来就是自家的,不拿白不拿。
永和村距离窦家村步行得八里地,窦芍韵即便是吃了一顿好的,也补不过这些年缺失的营养,走一段路就累得头晕眼花。
她停停走走,走了快一天才回到窦家,一进门就喘着气吆喝。
“爹,娘,大哥二哥,我回来了!”
家里人看见她,都是惊了又惊。
窦大郎和窦二郎对窦芍韵避之不及,赶紧带着孩子回屋关门上锁,像是看见瘟神,生怕跑得慢了。
其实就是怕要钱,上次窦芍韵回来,把他们二人三个月的月钱全顺走了。
只有窦婆子和窦老爷心疼窦芍韵,瞧她比之前更瘦,泪眼婆娑得话都说不出来。
“三娃,你咋又瘦了,是不是薛家又欺负你了?”
窦婆子放下手里的活儿,摸着她瘦到凹陷的脸,褶皱的手都在抖:”可怜我娃,所遇非良人呐。”
窦芍韵眼圈泛红,委屈诉苦:“娘,他们想要饿死我。”
“啥?!”窦老头一听这话,当即开始在屋子里找到家伙:“敢这么欺负我窦铁柱的闺女,我现在就找他们算账去!”
窦芍韵暂时拦住他:“爹,薛婆子和薛世彬两个人口不对心,内心可坏了。”
“再加上薛世彬考上秀才,他们家就更瞧不上我,败坏我的名声,就等着另娶他人呐!这样他就不用担骂名了。”
“这婚事本就是我挟恩图报才得来的,薛世彬本来也就不喜欢我。”
“以后我不想再回去了,我要和离,不然我就被他们弄死了!”
窦婆子越听越心疼,眼泪唰唰的往下砸:“好,咱不回去了,他们家不要你,娘和你爹要你,我们的心疙瘩,咋就能让他们那般对待嘞!”
她抖着手抹去眼泪,朝着外头喊:“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赶紧给三娃做顿饭,多弄点肉,粥也弄稠点儿。”
窦二嫂和窦大嫂从外头进来,嘴里抱怨着:“给她做啥呀,前两天把东西都顺走了!”
“拿了我们的银镯子,我们还得给她做饭?”
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婆这么宠着这么个女儿,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和啥活儿也不干,如今嫁了个人也向着外人,家里有点好东西全被她顺走了。
看着窦婆子不满要指责,窦芍韵拉住她,将包袱里的银两和粮食以及那些首饰全都交了出去。
“二嫂二嫂,你们看这些够不?”
“也不用两位嫂子给我做饭了,我给你们去做。”
窦家人愣了一下。
他们没听错吧?平日里一回家就当大爷的窦芍韵,竟然把东西全都交出来不说,还主动要去做饭?
大嫂二嫂面面相觑,眼露狐疑。
难道是要钱的新招数?
窦婆子只当窦芍韵是瞎说,主动提议:“娘这就到外头去找人给你写和离书。”
窦芍韵又拦:“娘,不用找,我识字。”
全家人又是一惊。
窦芍韵脸不红气不喘地开始编:“是薛世彬嫌我没文化,逼我识字儿又不教,全靠我自己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