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会背也不行,还要认得这些草药,荷儿,你随为师过来辨认草药。”
许清荷跟着馆主来到药库。
放眼望去,她惊叹于四诊堂药库的广阔。
这个储药的库房比一个尚书府还要大,里面陈列着杂七杂八的药物,只不过全是制作加工过的成品。
而在医书上所载的药物绘相,全是新鲜的草药,全凭肉眼就辨不出晒干加工后的草药叫什么名字了,不过许清荷也懂得变通之道。
许清荷把药物成品拿到鼻边闻了一闻。
“师父,这是您今天考校过我的草药,叫作菊翼,花瓣朵微黄硕大,有清肝明目之效,可入下焦,但苦寒甚重,用药的量有限制,亦不能长期引用。”
许清荷看着这晒干颜色变深的花瓣,回忆医书中菊翼活着时的样子。
“荷儿,你说得不错,这味草药的大致用途便是如此,它的药性甚烈,只可用于清理实火,虚火就不能用它了,它略有小毒,服多伤及肝肾,用量须极谨慎。”
馆主摸了摸扎手的胡须,微笑着补充菊翼的利弊之处。
“师父,这个是良花吧?味道清香宜人,做香囊也很合适。”
许清荷嗅着这股好闻的芬芳,粲然一笑。
“良花较为温和,平时可以用少量来泡水喝,但女人癸水期,却是要慎用。”
馆主提醒道。
“徒儿记得,良花其叶如扇,花朵却小如指甲壳,它没有苦味儿,是温性药物,用药时切记不能在伤口出血期间,而处于癸水期的女人,服用了它会加大癸水的量,甚至延长癸水的时间。”
许清荷脑中已有画面,良花喜好拥簇在顶端,雪白一片的小花扎堆,远看似片白云落在了草丛间。
“但良花也可以调理女人癸水期血瘀不通的症状,须配伍别的药物辅佐,你先学完个药的习性与药效,为师才能教你如何组成药方。”
馆主把书上没有的知识点传授给许清荷,欣慰于许清荷进步神速,一日的工夫就记住了这许多。
教过的几个徒弟里,最有天赋和最勤奋的那两个徒儿,初期也要花上几天才能背熟这些陌生医术基础。
许清荷不以为傲,她也翻过一两年医书,很容易就能把草药的特性和长相纷纷装入脑海。
久而久之,耳熟能详。
直到夜幕降临后,许清荷走出药铺后,感觉心头轻松了不少。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许清荷决心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她带着香梨赶回了许府柴房,就见醒来的吴贵。
“吴贵,你要是将小姐出去的事情说出去,你也是共犯,小姐再怎么说也是许府小姐,你的处境可想而知,不是被发卖了,就是被辞退了。”香梨威胁道。
吴贵听到后点点头,只能将嘴闭严实了,这才被松了绑。
许清荷在柴房被关了三日后,便被许夫人给放了出来,宫里要举办宫宴,各家大人携带妻女一同参加,她是嫡女自然也算在里头。
许夫人将参加宫宴的衣裳送到了碧水云居,只是样式简单,看着像是丫鬟的衣裳,香梨看到后忿忿不平,赶紧缝制了衣裳。
两日后宫宴的日子,一大清早,香梨向许清荷展示了自己精心改制的衣服。
从旧衣上剪裁下来的布料被巧妙拼接成了一件新衣,虽然仍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但整体看起来新颖别致,缝制精细,清洗后显得比新的还要亮丽。
“香梨,你真有两下子!”许清荷惊喜道。
“小姐,奴婢家里曾经营裁缝店,所以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些手艺。能为您效劳,是奴婢的荣幸。”香梨谦逊地回答。
“你的手艺可不简单,放眼整个京城也难有人及。几件旧衣在你手中竟能焕然一新,以后衣服修补就靠你了。”
许清荷满意地笑着,她本没抱太大期望,而香梨却给了她一个意外之喜。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参加宫宴,应该不会引起非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