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晚禾,在探寻人性幽微、揭露尘封真相的道路上从未止步。这次,一个偏远山村里的故事如同一缕绝望的幽风,将我卷入了一场由盲婚哑嫁引发的悲剧漩涡。
那是一个深藏在大山褶皱里的古老村落,四周山峦环绕,仿若一道天然的屏障,将现代文明的喧嚣远远阻隔在外。我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跋涉许久,才终于抵达。村口,几棵百年老树静静伫立,像是守护着村庄古老秘密的沉默卫士。踏入村子,映入眼帘的是错落有致却又尽显破败的土坯房,墙壁上的泥灰剥落,露出内里斑驳的石块,仿佛岁月的累累伤痕。
经村民指引,我找到了阿凤的家。那是一座小院,院门半掩,我轻轻叩门,许久,一个佝偻的身影蹒跚走来开门。是阿凤的婆婆,她目光浑浊,透着几分警惕打量着我,得知我来意后,才不情不愿地侧身让我进屋。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杂物随意堆放。正屋昏暗无光,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屋内陈设。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歪歪斜斜的椅子,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年画,为这灰暗的空间添了几分诡异色彩。
阿凤的婆婆把我领到里屋,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子,那便是阿凤。她面色蜡黄,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屋顶,头发凌乱地散在枕上,仿若一朵凋零在暗夜里的残花。我轻声唤她,她眼珠缓缓转动,看向我,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在我的耐心询问下,阿凤破碎的人生如同一幅悲凉画卷徐徐展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她,从未有机会见识外面的世界。家中兄弟姐妹众多,身为长女,早早便被父母定下了一门亲事,男方是邻村同样贫寒农家的儿子,两家父母一拍即合,彩礼、婚期在阿凤毫不知情下就已议定妥当。
出嫁那天,阿凤被红盖头蒙住双眼,塞进花轿,一路颠簸来到婆家。洞房花烛夜,新郎揭开盖头,阿凤才第一次看清丈夫的模样,那是一张木讷、甚至带着几分愚钝的脸,望着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温情,只有陌生与懵懂。
起初,阿凤还怀揣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努力操持家务,侍奉公婆。可丈夫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到家便倒头大睡,鲜少与她交流。田间地头的粗重活计、家中琐碎家务,全都压在阿凤瘦弱的肩头,公婆稍有不满,便是一顿责骂。
更让阿凤绝望的是,婚后多年,她始终未能有孕。在这传统守旧的村子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根深蒂固,公婆的脸色愈发阴沉,丈夫也开始对她拳脚相加。每一次毒打,阿凤都只能默默忍受,夜深人静时,她抱紧自己,在黑暗中无声哭泣,不知这苦难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有一回,村里来了个支教老师,带来了许多书籍和外面世界的故事。阿凤偶然间听到,内心深处那扇被尘封已久的渴望之窗,悄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她偷偷找老师借了几本书,趁夜深人静时,在昏黄的油灯下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文字,宛如一道道光,照亮了她从未知晓的天地。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阿凤看书的事被婆婆发现,婆婆怒不可遏,认定她是在看“歪书”,学坏了,教唆儿子狠狠教训她。丈夫听了母亲的话,冲进房间,一把夺过阿凤手中的书,撕得粉碎,随后拳脚雨点般落在她身上。阿凤蜷缩在角落,书本的残页散落身旁,她的心也如那破碎的纸张,再难拼凑完整。
从那以后,阿凤彻底断了念想,每日麻木地重复着劳作、挨打、挨饿的日子。直到身体不堪重负,一病不起。我望着眼前虚弱的阿凤,眼眶湿润,心中满是悲愤与惋惜。
为了探寻更多真相,我决定在村里走访。村民们大多三缄其口,传统观念的枷锁让他们对这种“家丑”讳莫如深。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年逾古稀、心地善良的老奶奶,她才叹息着向我透露了一些隐情。
原来,阿凤丈夫的祖上,曾在饥荒年代为了一口吃食,与恶鬼做了交易,自此家族男丁皆受诅咒,愚钝木讷、难通情理,且姻缘多舛。虽只是迷信传说,却成了笼罩在这家人头上挥之不去的阴霾,也让阿凤的悲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