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你该死(2 / 2)

一个人,寂静到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切全部归于平静,那些被喧嚣掩盖下去的情绪又奔涌而来,紧紧地扼制住了他的心脏。

他好累,好疼。

腰腹的伤口被冲了水,在酒精的作用下正火辣辣的疼,但是更疼的,还是心脏。

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个团,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他,是被冻醒的。

眼皮沉甸甸地压着,脑袋好似灌了铅一样,喉咙像是用砂纸磨过,嘶哑又疼。

因为被雨水冲刷,又是在发热期这个omega最敏感虚弱的时期,他成功地发烧了。

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喉咙干渴到发疼。空落落的房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他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棺材里。他闭着眼,从床头柜子里摸出来药,等打开水壶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就着口水咽下去,药在舌尖融化了些许,又苦又涩。

他一点都不想动,眼皮沉到睁不开,把被子裹得紧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浑身都难受,睡眠断断续续的,梦也跟着断断续续的。这个梦魇像是绕身的魔鬼,把他从清醒中反复拉入沉沦,让他在梦境和现实之中反复挣扎。

他的梦里是一片阴暗,整个世界都是灰白色的,他独自在这无边无际的黑白之中,男人朝他缓缓走来,黑白的色调随着男人的步调逐渐被撕碎,化作成了明媚的阳光。

梦境里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朝他伸出手。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可能是男人逆光而站,他没有看清楚对方脸上的阴冷,天真地把自己布满伤痕的手放在了那双干净修长的掌心里。

画面一转,他被拉入地狱。男人俊美的脸上是疯狂到几近扭曲的表情,季遥川被毫不留情地推入深渊,那下面是无数攀岩而上的尖叫着的鬼魅。

男人站在悬崖边上,眼底是一片冰霜,凝固在眼底,他残忍地笑着。

他的声音比地狱的鬼魅还要可怖。

“季遥川,是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