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具反而好看多了。要我说,你有没有脸上那道疤,都该戴着这面具。长得丑就是长得丑,别把责任都怪在伤疤上。像我们这种长得好看的,才值当为脸上的疤报仇血恨。像你这种本就歪瓜裂枣的,一道疤还帮你增光添彩了呢!”
这段话不短还不断,程落楚几度张口都没能插进一个字。他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
只是听到最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不好描述。像是怒火中烧时,被人挠了下痒,好笑又一时笑不太出来。
不只程落楚,在场的护卫们,神情也都变得古怪。
姚津也觉察出哪里不对,可他却反应不过来哪里不对。只得求助地看向询阙。
不成想,询阙的神情也有几分尴尬,若有意若无意地避开了他的直视。
这时就听程落楚轻笑了两声,怒气散尽,展开折扇又自在地摇了起来。语气又变成了那种不怀好意的讥诮。
“凌霜君的喜好,还真是出人意料。也罢!君子成人之美。二位既然选在我这里逍遥快活,我哪能让凌霜君败兴而归呢?”
程落楚说罢,向身旁的心腹递了个眼色。那心腹犹豫了一下,用眼神与程落楚交流了几个回合,最终还是忧心忡忡地让开了门。
询阙见状,一言不发。连个虚情假意的“谢”都没有,直接领了姚津就走了进去。
身后,那个犹豫的心腹忙支会程落楚,“老大,那个小妖没有妖灵石啊。”
程落楚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刚得人形的小妖,能翻出什么浪来。再说,那人死期也不远了,就当我最后尽一次同窗之谊。”
程落楚话音不高,但不偏不倚地全落在了姚津耳里。
姚津听得心中一凉,难道他说询阙余生不多,并非是诅咒?
姚津突然感觉慌乱不安,他忍不住拉起询阙问道:“询阙,他为什么说你死期不远了?你——你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吗?”
询阙回过头来,神情寡淡,无喜无忧。说话语气也十分随意。“一千年前,我与他同窗之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如今一千年过去了,我不是还活着?”
姚津听了松出一口气,脑子一转,又开始笑自己傻。
自己是男主有光环,人家男二没有吗?Break不会让自己死,难道会让询阙那么容易死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两人之间的感情线,怎么能一步登天。
姚津想到这里,微微垂下头,紧张兮兮地用手指蹭了蹭鼻尖,神情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问了出来。
“询阙,”他说,“方才你和程落楚说,你就喜欢我这种没有心机,没有恶念的小妖,是真的假的?”
询阙平静的表情一下子泛起波澜,一言难尽地向四周乱扫,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愚蠢!”
说罢,他已不再理会姚津,自顾自向前走去。
姚津被骂了一句,又被丢在后面,却也没功夫生气。
他撇着嘴沮丧地挠了挠头,“愚蠢”这两个字,他解读不了。是说他蠢得假戏当真呢?还是说他蠢得明知故问呢?姚津觉得两者皆有可能。
但又不好意思再这样刨根问底了,于是追上去,换了个口吻在嘴里嘟囔道:“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对我有没有非分之想。”
询阙像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机,耐人寻味地扫他一眼,却不置一语,像是故意让他猜。
这让姚津心里恼火不已。一大车的牢骚在他唇下翻腾不止。
要不是为了走剧情,我管你对我有没有非分之想!但一本小说感情线总要有始有终。你迟迟不对我动心,我这感情线得走到何年何月去?
可这些牢骚他自然不能说出来,只得放在口中嚼到没味儿,再自我安慰道:罢了!谁让我是攻呢!我得让着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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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再无话,沿着官道走了小半个时辰,便隐隐听到人声嘈杂。
姚津探头望去,就见前方一道城门,守城的军士披着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