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我们被监视了,或者更糟,被跟踪了的迹象。
棚屋的门没锁。我们进去后,又从里面把门关上了。摸索了一会儿后,李傲凯掏出了手电筒,照亮了这个狭小的内部空间。
我开始和李傲凯一起在堆满东西的棚屋里搜寻,但很快就停了下来。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这满是园艺工具的棚屋里,我们要找的小拉车不在这里。“李傲凯。”我小声说道。
他差点吓得蹦到棚屋顶上去。“怎么了?你没事吧?”他压低声音,急促地问道。
“嗯,当然没事。”
“哦。”他放松下来,肩膀也耷拉下来了。“怎么了?”
“我就是想说我没在这儿看到小拉车。要去车库看看吗?”
“哦,对。对,去吧。我们怎么进去呢?”
“前门可能锁着了。或许从那扇窗户进去?”我指了指那扇破了的前窗说道。
“你觉得你能爬上去吗?”李傲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又不是在二楼什么的。”我没好气地回怼他。
“抱歉。”他像个引座员一样朝门做了个手势。“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也点了点头,然后关掉了手电筒。
到了门口,李傲凯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把门打开。他把头探出去,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挥手示意我跟上。我们穿过院子,在栅栏门那儿停了一下。重复完我们的安全检查步骤——探头张望、左右查看,然后跟上——之后,我们紧贴着房子的墙,一直走到那扇破了的开着的窗户下面。
就在这时,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路灯都没亮,街道上只有月亮微弱的光亮。李傲凯来的时候从头到脚都穿着黑色衣服,而我得把自己的衣服和阿佳的衣服混搭一下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我的头发和皮肤本身就比较黑,所以不像他那样需要戴面罩。而且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穿得像廉价版忍者一样还是挺有优势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我们紧贴着卷发筒老奶奶家那白得刺眼的墙,就算我们在胸口画个靶心,也不会比现在更显眼了。不用说,我的压力又增加了好几个等级。我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李傲凯清理着之前那个男人袭击卷发筒老奶奶后留下的玻璃碎片。
风刮起来了,在呼啸的风声中,我发誓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尖叫声。
至少你觉得那可能是你想象出来的。
“好了,我们走。”我小声对李傲凯说道。
我本来只是想轻轻拍一下他的后背,催他加快速度。然而,刹那间,我刚感觉到的那种紧迫危险就被极度的尴尬取代了。结果我拍的地方变成了他的屁股,当时他正在窗框上扭动着身子。他掉下去的时候双腿疯狂地乱蹬,脸朝下摔在了下面的地板上。
“哎呀,真恶心。”他说得有点太大声了。
恶心?哦,我的天呐。哦,我的天呐。我他妈的天呐,他居然觉得我碰他很恶心!该死的,我知道现在年轻人常说什么“社死”,但拜托,现在谁快来把我杀了吧。
又回到高中时代了,是吧?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你真以为他会对像你这样身有残疾的女孩感兴趣吗?现实点吧。
这么一想,我的尴尬就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空落落的懊悔。
“尤礼?”李傲凯的轻声呼唤让我回过神来。他站在窗框里,正擦着肩膀上黏糊糊的东西。
也许……也许他说的是那个东西呢?
不太可能。
李傲凯摘下他那只脏手套,塞进了风衣口袋里。然后,他把一只脚撑在窗台上,弯下腰,向我伸出手来。
怜悯,是吧?就跟你以前习惯的一样,嗯?
我把长矛递给他,然后抓住窗台。纵身一跃,我总算把自己拉了上去翻进屋里,可就在木窗台硌到我肚子的时候,我的氧气一下子就不够用了。脸朝下的时候,我看到了李傲凯刚才在擦的东西。在黑暗中,很难确切看清是什么,但看上去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