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念想(3 / 3)

紧抱着那袋奶疙瘩,抖如筛糠,久未自立。

黑袍子行经冥桥时,鹤顶红正拿手指头绞着系在另一只腕上的巾子玩。

“提灯。”

他一眼认出人来,朝裹得密不透风的斗篷里喊:“今日不送人?孤剌剌出去,接谁?”

黑衣人止步,面向桥下,扬头露出一点削瘦的下巴:“没谁。今日我出去。”

“哦。”

鹤顶红应了声,忽才反应过来:“你出去?”

“我出去。”

“不回来了?”

“不回了。”

鹤顶红盯他一阵,慢慢自船中坐起:“我同你一起。”

提灯拿了块奶疙瘩放进嘴里,一面嚼着,一面抬脚欲走:“不必。”

“我同你一起。”鹤顶红翩然腾身上桥,“我欠你一条命。”

“没有谁欠谁的。”

提灯向来去留由人,话只说一次,不愿费口舌多做推诿争执。

便自顾往前,对后留话道:“娑婆险恶,今此一去,必死无疑。”

鹤顶红只管跟上:“我早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