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拂,掠过四个少年的脸庞,他们浑然不知忧愁。
郑荣和良儿边走边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家国大事到屠户家猪肉为啥涨价,都能聊得热火朝天。
钟离信一路上蹦蹦跳跳,总想找颖儿搭话,可颖儿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
颖儿心里想着:“他俩到底啥关系啊,我都想举报给县令,说他们行为不检点。又不是夫妻,表现得这么亲密,像什么样子!”
到了地方,钟离信一脸挑衅地说:“来,比打水漂,小时候我比不过你,现在可不一样,我练成了十八般技巧,天下第一!”
郑荣撇嘴一笑,满脸自信:“好啊,那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天下第零。”
钟离信俯身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子,目光紧紧盯着湖面,手臂猛地一挥,石子如飞燕般在水面上跳跃起来,“哒、哒、哒”,一连跳了数十下,在湖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郑荣也不甘示弱,精心挑了块石子,微微侧身,以一个潇洒的姿势将石子掷出。石子贴着水面飞速滑行,跳跃的节奏明快又稳定,同样在水面上踏出了数十步“舞步”。
两人你来我往,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比试中。每一次投石,都倾注了他们的心力与技巧。他们眼睛紧紧盯着水面上飞驰的石子,身体也随着石子的跳跃微微起伏。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打了一百多个水漂,互不相让,各有胜负。此时的钟离信,胸膛剧烈起伏,累得气喘吁吁,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脸颊上。
郑荣同样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衣衫被汗水浸透了一大片。
这时,良儿走过来,拿起手帕,温柔地帮郑荣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他俩对这种举动早已习以为常。
可颖儿看不下去了,醋意大发,大声骂道:“郑大侠,你还要不要脸?人家钟家小姐是大家闺秀,你俩在这儿卿卿我我,被人看见,人家以后还怎么嫁人?”
说完,她一把插到两人中间,把他们分开,对良儿说:“良儿姑娘,让他自己擦,别惯着他!”
随后,她转身挺直腰杆,对郑荣说:“你自己没长手啊?还非得让人家姑娘伺候你,也不害臊。真把自己当公子哥儿了,以为人人都得围着你转?哼!”
“啊……”郑荣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脸上却露出笑容,在他眼里,颖儿这模样可爱极了。
良儿也只是捂着嘴,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一旁的钟离信也显摆着自己满脸的汗珠,可颖儿理都没理,又在一旁生起闷气来。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于是,钟离信想活跃下气氛。
他突然偷袭郑荣后背,和郑荣像小时候一样玩起了摔跤。但郑荣力大如牛,一下子把钟离信反摁在地上,骑在他腰上。
钟离信使劲想把郑荣顶起来,却怎么也顶不动。
“荣儿,你怎么能仗着自己力气大欺负发小呢?”良儿见状,也跑过来凑热闹,捡起地上的树叶,轻轻扫着郑荣的身子。
颖儿也跑过来,不停地用手指戳着郑荣的腹部:“你不是脾气好吗?看你能忍多久。”她一心想惹郑荣生气。
草地上,四人嬉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早把时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
直至黄昏时分,暮色笼罩大地,四人踏上青石板街,结伴踏上回家的路途。走着走着,他们瞧见一户人家的夫妻正在激烈争吵。
丈夫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我都跟你讲了别买鲤鱼,别买鲤鱼,你偏不听,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妻子也毫不示弱,双手叉腰,反唇相讥:“你个没本事的窝囊废,就因为一条鲤鱼冲我发这么大脾气。我买鱼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整天无所事事,还有脸指责我?”
丈夫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嘶吼道:“你说谁没本事?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还乱花钱买些没用的东西。你就是个败家娘们,一点脑子都没有!”
妻子眼睛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