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润吴都春满巷,针丝织就华光。罗纹轻转凤求凰。墨香盈袖底,云影入诗章。
遥念征人天际去,此心长系潇湘。梦魂随月寄离觞。愿君归旧里,同赏绣鸳鸯 。』
先秦楚国有这样的一种刺绣,起源于姑苏,名叫苏绣,但他当时不叫苏绣,当时只名针绣,苏绣是后来人们取名的,也是后来的四大名绣之首。
它的针法精妙绝伦,丰富多变,似有千般巧思,夺天工之妙。每一针落,色彩缤纷,如霞光流溢,又如繁花绽于锦帛之上,斑斓夺目,让人目不暇接。其针法灵动,恰似春日繁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又似灵动的雀鸟,于山林间翩然起舞。
在当时,不仅有以刺绣为生的下层百姓,而且富家闺秀也往往以此消遣时日,陶冶性情,所谓“民间绣”“闺阁绣”的名称也由此而来。
而它的寓意,是每一位伊人等待着每一位未归的战士,荣归故里~
郑荣,生于秦始皇二十年,原是楚国陈县人,祖上从商。楚国灭亡那年,他年仅四岁。因祖上有“尝有市籍者”(曾为商人)的缘故,父亲被征发至百越之地征战,自此音信全无。后为躲避秦王朝的苛政重税,郑荣与母亲逃至偏远的江东姑苏城。
吴县,乃秦朝划分郡县时所命名,涵盖了先秦时的姑苏城。然而,当地人念旧,仍多称姑苏。
此地遍植花卉,尤以梅花为最。颛顼历以十月为岁首,十月至十二月为冬季,梅花于寒冬绽放,冬末春初悄然飘落。
姑苏农产丰饶,商业昌盛,钟家便为当地最大家族,掌控着吴县丝绸生意,奴仆多达三百人。
郑荣年幼便随母亲务农,为田主耕种、打零工等。母子二人踏实勤劳,日子虽清苦,却也安稳。
良儿,钟家大小姐,与郑荣同龄,生辰稍晚数月。她出身楚国钟氏,芈姓,字梓,家族为姑苏当地的先秦大贵族。良儿父亲年迈得女,视为珍宝。
然而秦朝下迁富令时,作为大族首领的父亲被迁至咸阳,母亲随行。不久,父母因水土不服,相继离世,此后良儿便成了孤儿,幸得叔父与堂兄们疼爱,仍被捧在手心。但良儿也并未恃宠而骄,她聪慧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手艺更是一绝。
郑荣家的茅草屋与钟家府邸相距仅二里。母亲农闲时曾带他到钟家做散工,良儿便对郑荣一见如故。
郑荣常年务农,衣着朴素,常常是灰头土脸,身上布衣不过三套,总是缝缝补补。可他双目炯炯有神,浑身透着一股正气,隐隐有英雄之姿。良儿初见他,便觉似曾相识,尤其喜爱他那质朴木讷的模样。
此后,良儿常寻各种借口,带着家中仆人找郑荣玩耍,或邀他至钟家府邸。她毫不掩饰对郑荣的心意,旁人皆能轻易察觉。
秦始皇二十九年,郑荣九岁。这一年,张良于博浪沙刺杀秦始皇未遂,消息传开,举国轰动,六国遗民皆觉复国有望。
楚地传唱:
“有壮士兮,志在安邦。子房谋深,心忧国殇。觅力士于沧海,怀铁椎以潜藏。至博浪沙兮,风云激荡。车驾东来,尘烟飞扬。力士奋臂,椎击秦皇。势若雷霆,震彼穹苍。惜乎!误中副车,功败垂芒。然其志也,如岳之昂。虽未成功,义举昭彰!”
郑荣本就爱听老人们讲述先秦忠将义士的传说,如信陵君窃符救赵、荆轲易水悲歌等。张良之举,更是让他热血沸腾,立志将来要成为忠将义士,报效国家。
此后,他自制木剑,或执长棍当长枪,白日务农,夜晚在月光下挥剑起舞。良儿则等待郑荣务农归来,便带着家仆前往。
夜晚,月光如水,她坐在郑荣身旁刺绣。银针闪烁微光,她纤细稚嫩的手指轻捻彩线,在绸缎上穿梭自如。不多时,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在香囊上绽放。
“呐,未来的大英雄,送给你!”良儿双手递过香囊。
“这是什么?”郑荣问道。
“这是我给你绣的梅花,好看吧,看到它可不许忘了我。”良儿说罢,扭头抿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