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声响犹如晴天霹雳在众人心中炸开。

所有人都似鹌鹑状,不敢抬头更不敢大声呼吸。

听到此等惊天秘闻,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梁玉竹指尖一顿,停下把玩扳指的动作。

他双手背在后面,本就疏离矜贵的姿态,越发似谪仙般让人望而生畏。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时,他依旧淡淡道:“这个不能算作口供,没人会相信的。”

梁玉竹没有否定,没有恼怒。

他说的是——没有人会相信,即使是事实。

燕归安沉默了,他发现他突然看不懂眼前的男人了。

明明以前的梁玉竹牵自己的手会害羞,看到自己受伤会慌乱,见有人欺辱自己会生气。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鲜明和真挚,不是如今这般让人猜测不透。

以前燕归安很瞧不起他,觉得他扭扭捏捏的不是个男人。

虽然自己接近他确实是为了在敌国寻求庇护,可是人非草木,数十年如一日的爱.抚和情谊他也慢慢的接受了。

于是在筹谋几年之后,觉得自己离开多带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可现在告诉自己这全都是圈套。

让他怎么能不恨!

燕归安冷笑:“你只怕早就想好理由了,何必多此一举!”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戏谑的男声。

“啧啧啧......五弟,你这样可是问不出什么口供的,像这种贱骨头,只有重刑之下才会说出真相。”

走进来一个身穿紫色云纹锦袍的男人,他姿态闲适随意,看着地上的人面色叹息,本来好好的一个美人可惜了......

梁玉竹看到瑞王也毫不惊讶,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不知三哥有什么法子?”

瑞王眯着狐狸眼不掩饰算计和狠辣,嘴角一挑显得格外有兴致的说道。

“不如拔了他的舌头和指甲,或者用梳洗之邢怎么样?”

梳洗之邢,就是用弯刀一样锐利的梳子,将人身上的肉一寸寸活剐下来,直到白骨露出,受尽折磨但不会立马死去。

不仅折磨的是人的肉体还有精神,甚至连尊严都一并刮去。

可谓是狠毒至极。

梁玉竹背后的手一紧,面色仍旧清冷疏离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声音冷静的分析着,仿佛在商量一只猪一只鸡的生死。

“拔了舌头他怎么招供?”

“梳洗之邢也不太妥当,本就流血不止要是气绝身亡了,对燕国也不好交代。”

顿了顿继续道:“都说十指连心,先拔了他的手指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