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为证:我一直都在等着那场及时雨快快降临,澍,是及时雨的意思。

2013年,8月30日,夏末初秋,京都火车站。

站台上来来往往,声音嘈杂,许常梨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从人群穿出。

她一身简单的牛仔裤白T,齐腰长发,乌发红唇,浓颜系,生的又白皙,可怎么看,都和繁华的京都有些格格不入。

很快,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少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新手机,她确认了一遍地址后才开口:“师傅,西山公馆。”

说完,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她看似在休息,实际上,她满脑子都是自己那凄惨的上辈子。

许常梨上辈子是跳楼自杀的,死的时候,她才二十四岁。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一睁眼就回到了十八岁这一年,还是她最讨厌的十八岁。

难道上辈子的一切就只是她的一场梦吗?

若真的是梦就好了,那外婆就不会死,她也不会被亲舅舅猥亵从而抑郁跳楼了。

可惜,那根本就不是梦。

许常梨想到这里,脑中又一闪而过舅舅的那副嘴脸,她瞬间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她的脸色都惨白了几分。

许常梨从小就没有爸爸,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她甚至没见过自己的妈妈。

十八岁之前,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讨厌她,为什么她从来不来看她一眼。

十八岁这年,她什么都明白了。

因为妈妈是被迫生下她的,她的爸爸是地痞流氓,他强奸了妈妈。

等妈妈发现她的存在的时候,她在妈妈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

妈妈的身体不好,她不能流产。

就这样,外婆求着妈妈将她生了下来。

她刚刚出生,妈妈就将她丢到了孤儿院,最后还是外婆偷偷去把她抱了回来。

妈妈讨厌她,所以不许她跟着她姓徐,因此,她跟着外婆姓许。

妈妈知道之后,和外婆闹的很不愉快。

不过最后,妈妈还是妥协了,只是,她也再不回来看外婆了。

她一开始也不叫许常梨,外公给她命了一个名字,叫许常离。

常离,害得他们一家家宅不宁,离开的离开。

还好,她有外婆疼,外婆给她改掉了离字,她变成了许常梨。

外婆很好,可和外婆住在一起的那些人,她的外公,她的舅舅,一点都不好。

他们总骂她小贱人。

十八岁,她最讨厌十八岁了。

因为这一年,舅舅会偷她的贴身衣物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不敢说给外婆听,怕外婆听了会气死。

也不敢找舅舅对峙,因为他只会变本加厉地喊她小婊子。

若不是外婆,她早就被赶出去了。

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沉默地夹着尾巴做人。

她盼着再长大些,她去上大学就好了。

只要有外婆在,她就觉得生活有盼头。

可变故很快就来了。

她二十三岁的时候,外婆被舅舅活活气死了。

舅舅赌博欠了一百多万,将外婆本来打算留给她的嫁妆都给偷了。

外婆本来就重病在身,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那年的深冬。

许常梨恨死舅舅了。

他太该死了。

她原本计划着将他告上法庭为外婆做主,谁知道外婆死了之后,他会将目标瞄准了她。

他抢走了她课外兼职存下的两万块,还将她囚禁了起来,不让她去报警。

她每天对着这个恶臭男人的嘴脸,为外婆不值。

“小姑娘,到了。”

“滴滴。”

司机见许常梨久久没反应,还以为她睡着了。

他按了几声喇叭提醒,好一会之后,少女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