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有限,自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以前跟随宋景生到各地任职时,当地官员数量有限,且宋景生为人圆滑,又常常暗示与魏国公的关系。

那些官员和家眷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但京城不同,这里权贵云集,官员众多。

每家每户都有背景,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势力。

尤其是那些内宅妇人,整日无所事事,最喜欢议论别人家的长短。

这样从四品小官家的丑事,自然成了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边,孙敏兰刚刚把宋婉凝哄好,门外,宋婉韵就进来了。

她行礼之间,微微观察了屋内几人的面色。

心道;看样子,又打算轻轻放下了?

孙敏兰看着来者不善的宋婉韵,舒展开的眉梢瞬间皱起;“你来做什么?”

宋婉韵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问向宋景生;“父亲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宋景生怒气未消,对宋婉韵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外面已经够乱了,你还要来添乱不成?”

宋婉韵微微一笑,直接将话打在宋景生的七寸上;“父亲若不尽快做出决断,想必父亲会乌纱不保。”

“你说什么?”涉及到自己的官途,宋景生立即重视起来,“把话说清楚。”

“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若我们宋家什么也不做,单凭议论自行消减,没有人会认为这是清者自清,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默认。”宋婉韵戳破了宋景生的想法。

“难道父亲要在全城百姓、大小官员以及皇室权贵面前默认自己,就是在公然挑衅礼法,违抗圣意?”

宋婉韵突然加重语气反问;“父亲,您觉得如此,如此一来,您的乌纱还能保住吗?”

宋景生听到此处,不禁微微扶额,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甚至眼前一花,隐约看见了几个拿着刑具的衙役正步步逼近,要将冰冷的锁链套在他的脖子上。

他瘫坐在椅子上,静默了好久这才回笼过思绪;“所以应该怎么做?”

宋婉韵直接道;“罚宋婉凝三十大板,并去跪祠堂反省。”

“不行!”孙敏兰闻言大喊一声,情绪激动,“凝儿自小身子就虚弱,这样的惩罚,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宋婉韵微微挑眉,她知道孙敏兰当下最在意什么。

“母亲,事到如此,若不处罚五妹,我们无法对外人交代。”

“而且三姐目前也正在议亲阶段,若外面流言不断,等到事态自行消减,那将是一年、三年还是五年之后?”

“到那个时候三姐的婚事。。。”

孙敏兰听到这里,原本愤怒的脸庞瞬间变得无助。

宋婉蓁已经十八岁了,议亲之事已经是算是晚的了,若再耽搁下去,那岂不是成为老姑娘了?

在京城贵族之中,那些年轻有为的公子哥儿,又怎会愿意娶一个年龄渐长的女子?

宋婉韵不给孙敏兰开口的机会;“所以,处罚五妹,既能让外面的看到我们宋家遇事的决断,又可让外人知晓我们宋家对子女教养上的严苛。”

宋景生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宋婉韵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目前想要尽快将此事平息,看来也只能是用这个办法了。

“那就罚凝儿去跪祠堂。”宋景生还是心有不忍,最终也没能下达让宋婉凝挨打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