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跟着李父走出医院，父子俩一路都没有说话，在医院附近找个旅店给李牧开好了房间。

李父低头摸摸床上的被子，看着李牧说：“医院附近就这条件，你将就一下，被子不潮。”

“爸，你睡哪？”李牧问道。

“我得在医院陪你妈，困了在凳子上眯一会，晚上一个人你妈该害怕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李父说道。

“爸，你在这睡吧，我回去陪我妈。”李牧拉住李父。

“胡闹，你不养好精神手术出了差错怎么办！”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提手术的事，李父是悲伤压抑，他不相信李牧有哪个水平，而李牧是在思考手术的细节，此时李父突然提起手术，气氛有些僵硬。

“爸……”李牧刚要说话，被李父制止。

“明天……珍惜这次机会，你妈妈……是最爱你的人。”说完李父转身走了。

李牧被李父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听出来李父的意思了，拉开门对李父喊到：“爸，你放心！”

李父脚步一顿，没有回过头，默默点了点头，走出旅店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还让不让人睡觉！”

“谁啊！喊什么喊”旅店走廊一顿喊叫。

李牧赶紧关上房门，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手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清晨，李牧赶到医院，先去病房看了一下母亲，给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来到院长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还有两个人，刘院长招呼李牧坐下。

“刘院长你好，准备好了么？”李牧直接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王主任，这位是唐副主任，这次给你当助手。”

刘院长不愧是院长，为人比较老道，安排两个经验娴熟的医师，一方面能最大限度的配合李牧，一方面担心李牧年轻，慌张后出了岔子手忙脚乱，造成生命危险，两位医生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

李牧心里明白：“谢谢刘院长了。”

三人从院长室出来，“麻烦两位主任了，我年轻，两位主任一定多帮衬一下”李牧很会做人，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这关系到自己母亲的性命，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李医生，你放心，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你知道国内这方面比较空白，你给我们讲讲这要注意的细节。”两位主任也都比较上道。

上午十点整，李母被推进手术室，李父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踱步。

院长室里，刘院长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手术室的监控。

手术室，李牧看着自己手术台上的母亲，压制住心中的情感，李母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李牧站在手术台上握着母亲的手，轻声说：“放心。”

李牧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手术准备开始，去发，消毒！”

“是！”旁边的手术护士立刻动手，去掉了全部发丝，并消毒。

李牧转头望向身旁的两人：“唐主任，王主任，我们开始吧！”

两人点头，然后分别占据自己合适的位置，以李牧为主，将手术台围在中间。

“全身麻醉，少量，头部局部浸麻，取0.5(百分号)普鲁卡因行皮下注射。”

“取治疗巾。”

“中单。”

“孔巾。”

“巾钳。”

……

在李母头部铺设完毕后，李牧闭上眼，深呼吸，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入波澜不惊的境界。

李牧朝两位主任说道：“开颅吧！”

两人点了点头。

李牧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唐主任作为辅助，压紧了病人头皮，然后李牧利用手术刀，沿着切线口，逐层切开头皮。

而旁边的王主任则使用双极电凝止血，在切开头皮的瞬间，止住伤口蔓延的鲜血，并立刻装上头皮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