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比我多了十倍,还是百倍啊?”
“那不一样!”札霍猛然跃起,表情近乎愤怒,“我是被奸人所害,我所造的每一份杀孽都不是我本意所为。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和我是一样人!”
“你敬爱的枢密使大人可说过一句话,军事乃国之大事,是生死之事,不生则死,所以也必然是唯结果论的。”浩赫汗看着扎霍逐渐失控,却根本不动丝毫怒意,只是极冷静的,缓缓地说着。
这话语字句仿若重逾千斤,让札霍怅然失神,他喃喃自语着:“这不是我本意……”
“兴许的确不是你本意,但扎霍,我该要提点你一下,事情已经干了,在旁人眼里,你我就没有不同了。”
札霍不想再听这些像刀子般往他心里捅的话语了,他疲惫的摆摆手:“死了心吧,我不可能为你效命,这辈子都不可能。若是没其他事,合罕不如请回。”
浩赫汗点点头,神情看上去变得快意起来,好像他刚打了一次大胜仗:“倒还真有点其他事情,前些日子,朝内同僚给我传来一封信,却貌似和你有关。”
随后浩赫汗掏出来一封信,递向札霍。
囚牢内札霍读完那封信,表情甚至没有变化:“有人要杀我?”
浩赫汗有些戏谑的嘲讽:“毕竟你被夺了一身官爵,自是什么都不晓得。统领执律卫的太平寺新上任了个二把手,你和他也是老熟人。他叫陈青严。”
札霍闭上眼睛,默默思索,好久才又开口:“原来是杀子之仇。倒也要怪他,当年他这个当爹的没教好儿子,导致这儿子从了军依旧为祸军纪,我杀他也理所应当。”
“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小命。”浩赫汗表情讽刺极了,“你为宁朝舍生忘死这么些年,但朝堂上一堆虫豸杂种依旧念不得你好,巴不得尽快把你一杀了之,瞧瞧这可多讽刺。”
札霍闻言,却突然笑起来。浩赫汗皱眉:“你兀自笑什么。”
“回合罕,草民倒不觉得是陈青严欲杀我。”札霍重新恢复冷静,“陈老狗固然为人奸佞,但在合罕地界,他总要顾忌些合罕。”
浩赫汗点了点头:“哦?那既然如此,本汗也就没什么在这里待着的必要了,那我还是走了罢。”
说罢,他面无表情起身,似是真要走了。但札霍突然出声,声音严肃:“合罕是当真不想知晓,我们在冻土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浩赫汗闻言,止住脚步,缓缓回头:“我对劳什子谶语没他妈兴趣。圣人叫我配合,我配合就是。但详细关节我一个字,都他妈懒得听。”
说罢又是要走,札霍骤然高喝:“那事关边奴呢!合罕杀父之仇是不报了么!”
浩赫汗暴起回头,眼里精芒乍现。
李源此时阴沉着脸,沉思不语,正暗暗思杵到底是什么把疆德王提前引来了:自冠军侯札霍落难后,疆德王欣赏札霍才华,一直欲图邀至帐内为其效力,这些事他自然知晓,但此次疆德王突然杀至,依旧于理不通。突然李源想起一件事来,临出发前寺内一直有传闻,陈青严会担任太平寺少卿职位。
李源继而恍然大悟,心道这可是闹了个大乌龙了。札霍杀陈青严幼子一事当年还蛮出名,只是随着札霍被全面封杀销声匿迹后,这事也逐渐不显于人了。难怪如此,那疆德王定是耳闻陈青严上任,生怕他会遣人在审案时公报私仇,欲对札霍不利。
想至此处李源摇头失笑,自然是心中有数一点不怕了,甚至开始思索自己可以借此乌龙做些什么。
突然有个达尔术人敲响了房门。那一身重甲让李源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疆德王身边的宿卫。
“李源大人,合罕请您过去一叙。”
李源略一思索,随后摇头拒绝:“我还有些急事,请告知殿下我忙完就即刻赶来。”
但那达尔术人只是摇摇头,态度温和但异常坚决:“大人,这怕是不行,您现在就要过去。”
“好。”李源闭上眼装作惶恐,随那宿卫下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