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愈发缥缈。满心的不甘如鲠在喉,可形势逼人,他只能暂且收起锋芒。暗自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愤懑:“这仇,眼下是报不了了。”说罢,随意选定一个方向,身形一晃,彻底隐入灵脉深处。
此处灵力仿若沸腾的潮水,汹涌翻涌,层层迷雾肆意弥漫,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墨。于林离而言,却是天赐的藏身佳处,有这天然的掩护,上头那些宇家追兵再怎么大张旗鼓地搜寻,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徒然一场空。
地面之上,柳如烟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双眸,只觉脑袋好似被重锤敲打过,昏沉得厉害,脑海里混沌一片,残留着好些零碎、模糊不清的片段。她尚在恍惚之际,宇鑫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精致的脸,宇鑫心有余悸,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如烟,你可算醒了!刚刚那场面,太吓人了。你绝对想不到,林离变成恶鬼后,不知使了什么邪术,居然能强占你的身体,我……我差点就死在他手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柳如烟一听,瞬间瞪大双眸,眼瞳中满是惊怒交加的神色:“什么?他竟有这般能耐了!”话一出口,声音都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她下意识夹紧双腿,试图抵御那股顺着脊梁骨往上蹿的寒意。
回想起之前意识模糊时那种全然失控的感觉,身体不受支配,灵魂仿佛被囚于暗室,她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心底那一丝从未有过的寒意迅速蔓延开来。
往昔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任她拿捏的林离,此刻像是浴火重生、脱胎换骨,彻底变了个人,成了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取她性命的利刃。
宇鑫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拳,关节泛白,咬牙切齿道:“这孽障肯定就躲在这府邸的灵脉里头了,哼,以为藏进去就能躲过一劫?我这就回家族,让他们再多派些厉害人手来,哪怕掘地三尺,也得把他给揪出来!留着他,往后不知还得生出多少祸端!”说罢,作势就要转身。
柳如烟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抬手拦住宇鑫,目光沉凝,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不可莽撞行事。这灵脉可是府邸根基,关乎我府邸兴衰荣辱,一旦大肆破坏,灵气溃散,往后的日子可就艰难了,实在得不偿失。当下,还是先稳住,我们再从长计议……”
她嘴上这般说着,眼眸深处,忌惮与恨意却不受控制地翻涌,恰似墨汁倾入清水,浓稠得怎么也化不开,在眼底氤氲出一片阴霾。
柳如烟话才说到一半,肌肤突然触碰到丝丝凉意,她下意识察觉到身上的异样,匆忙低头看去。只见原本那身能尽显她曼妙身姿的衣裙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随意裹在身上,大片肌肤在浴袍的缝隙间若隐若现。
周围宇家众人佯装不经意,目光却时不时地偷扫过来,那一道道视线好似烧红的炭火,灼得她脸颊瞬间滚烫,满心的尴尬如潮水般汹涌,当下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躲个清净。
宇鑫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脸上涨得通红,忙不迭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袍,三两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轻轻披在柳如烟身上,边系着领口的带子,边压低声音安抚:“别怕,先披上这个。”
柳如烟被这突发状况搅得心烦意乱,手忙脚乱地摆弄着袍子,好不容易系好,这才抬眸狠狠瞪了宇鑫一眼,那眼神嗔怪里透着羞恼,腮帮子也气得鼓鼓的,在怪罪他为什么连一个废物都限制不了。
宇家长老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事不宜迟,咱们得先想法子守住这灵脉出口,莫让林离趁机溜了。虽说强攻不妥,但布下些禁制、派专人看守,总能防他几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当下便行动起来。
柳如烟趁着众人四处查看、交头接耳的空当,悄然伸手拉住宇鑫的衣袖,将他拽到角落。
凑近宇鑫,温热的气息扑在对方耳畔,轻声低语道:“那林离此番逃脱,下次现身必定有备而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尽快去请几位声名远扬的驱鬼大师,多筹备几手应对之策,绝不能再像这次,被他肆意拿捏。”宇鑫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