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众人的恐慌。医护区里又哭又乱,一些伤员本就伤势不轻,此刻见闹出这种事,精神直接崩溃,有人甚至跪地哀求:“放我走吧,我不想死在这鬼地方。”
那黑衣人被阻挠,只能狼狈逃出医疗区,他显然顾及不想此刻就暴露教团大规模行动,于是消失在满地伤患和嘈杂的人海中。没有人抓住他,更别说找出更深的线索。医护区的骚乱还在继续,场面一度失控,直到几名士兵赶来维持秩序,也只能暂时把伤员推到一边收容。远处依旧不时传来东门和西门的枪声,可见怪物正从多个方向进行试探性进攻。如果说南门那边是主攻点,其他地方就是骚扰或包夹,一旦将军营防线彻底撕开一个口子,就会形成多点围攻的恶劣局面。
难民区在这种大环境下愈加动荡。原本聚集在营地中央的数百名平民,绝大多数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听说四面围墙都在打仗,随时可能破防,不少人内心彻底慌了,拔腿就想往军营外逃。但他们一踏出警戒线,就会面临没完没了的怪物袭击,还可能在废墟中迷路饿死。留在营地里又怕被波及,一时间,这些难民到处乱窜,哭喊与叫骂声互相交织。有人高举着破烂行李,吵着要离开;有人躲在废弃车厢里发抖,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也有人浑水摸鱼,趁着混乱盗取他人随身物品,引发更多斗殴和纠纷。难民之中没有统一的管理,更像一群被驱赶的牲口。
零在这片乱糟糟的难民人群里并不显山露水,但他偶尔轻声劝阻一些企图自杀式往外闯的人:“外面更可怕,不要出去送死。”有些失去理智的平民根本不听,没头没脑地往西门奔,想趁夜黑混过去,却在半路被某只漏网的怪物拦截,凄厉惨叫声瞬间划破夜空,吓得周围人又尖叫着四处逃散。他眼看这一幕,表面冷漠,心中对这些丛林法则下的人类悲剧毫不意外。末日来临,若没有力量或庇护,必定活不下去。这种血与泪的场景已在城市废墟里不断上演,军营所谓的秩序也不过是一层薄纸,现在怪物潮撕扯得越深,人性里的丑陋和绝望越快显露。
此时他一边安抚着几个精神崩溃的老人或孩子,一边分神去暗中查看“探针”传回的教团监控。果然,那仓库里的人依旧保持沉默,并无大动作。零琢磨着:看来这只是教团派出的小股力量在做侦查或破坏,目的可能是试探军营的反应力度。不出预料,他们想等怪物潮再升级,一举瓦解军营整体的防守,然后再来个血祭狂欢。想及此处,他心里略微冷笑。那群黑衣人比他还要沉得住气。他并不打算通风报信,因为他知道此刻军营里没人会有余力去“专门清剿教团”,即便上报也无济于事,不如让教团暂时潜伏。
他闲庭信步般在难民区走来走去,表面上装作在帮一些受惊的平民找水或避难所,实际上却随时关注南门那边的状况。南门是陈默所在的主战场,子系统界面一直在零脑海里闪烁警示:怪物潮的第二波冲锋比第一波更可怕,数量至少翻了两三倍。若没有强大的火力压制,光靠觉醒者的小队根本扛不住。陈默已经连续作战,体力消耗极大,而那些普通士兵与他们一样焦头烂额。几乎所有战术储备都投入到了第一波抵抗中,再面对第二波就是强弩之末。零有些担心,他不想让陈默在此时牺牲——那会让自己后续的布局少了一颗关键棋子。
他想了想,尽管自己当前能量有限,但还是只能选择冒险对陈默进行二次“远程增幅”。于是他趁没人留意,在人群里找了个较为僻静的废车旁,背靠着车门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系统光幕里。他透过最高权限,给陈默那一行宿主信息发出指令:“短期增幅,子系统升阶。”这是一个消耗很大的操作,对零本人而言,也可能让他在相当长时间里难以赋予更多人子系统。但他别无他法,若南门顷刻之间沦陷,军营其余方向也会随之恐慌,势必引发更大崩溃,教团也会顺势收割。因此,零宁可拼着自己能量枯竭,也要让陈默挺住。
几秒后,零感到脑内仿佛被抽走一股灼热气流,贯通到与陈默连接的那条线里。陈默在南门即时收到子系统“升级”的信号,只觉得胸口涌起强烈的暖流,好似满血复活般,连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