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白血病。”我淡声道,没有骗余赧。

我大可以随口胡说。

但自数年前,我迫不得已瞒着余赧,偷偷出国,伤透了她的心以后。

我就发誓,以后再不骗她。

我同时,悲哀的期待,余赧听到绝症时的反应。

会不会有一两滴泪为我而流。

余赧起初,呆若木鸡,愣在房车门口,如同石化。

但在几秒以后,她便重新恢复曾经那副,高高在上的戏谑表情。

“顾松。”

余赧自以为参破了丈夫的谎言,嗤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下流龌龊到要用莫须有的病来换我的怜悯了。”

“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的,绝不再骗我?恶不恶心。”

她嫌弃至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泡在泔水桶里的垃圾。

我就不应该再对余赧有所期待……

每次满怀热烈的期待,最终的结果都是,垂在婚姻的屠宰场里。

亲手被余赧割去几块我曾经爱她的骨肉。

“余董冰雪聪明,慧眼如炬,厉害厉害。”我无悲无喜,平静说道。

“五分钟以后,来厨房。”

余赧像是不想跟我多做纠缠,言简意赅的说。

“剧本里好像没有男嘉宾要做饭的桥段。”我说。

余赧蹙眉,不悦道:“你是演员吗,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得跟着剧本走?”

我没忍住,道:“演了五年,难免入戏太深,余董见谅。”

说完,我就在心里忍不住的悲叹。

归根究底我还是在乎的。

否则,一句实话,何须介怀,轻轻揭过,皆大欢喜。

我已默默做好,狂风暴雨骤来的准备,认命般的等着。

然而,余赧却像没有听到,说道:

“阿宁胳膊脱了臼,你的黄酒炖猪蹄做的不错,做给他吃。”

“想都别想!”我直接拒绝。

让现任给白月光做滋补晚餐。

余赧,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人。

“想离婚的话就去做。”

余赧突然转身望向我,残忍笑道:“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好,我做!”我认命般的含怒点头,不愿再跟余赧同在一个屋檐下,疾步走向剧组临时搭建的厨房。

目送着我离开,余赧叫来特助,嘱咐几句。

李铭记录在册,准备离开前,拘谨问道:“余董,恕属下冒昧,您真的要跟先生离婚?”

“怎么可能。”

余赧脱口而出道:“他欠我的,还没有还完,现在说走就要走,哪那么容易。”

“就算是死,他也必须被囚在我身边,死在我眼前!”

李铭听后,不寒而栗。

在不被摄像机捕捉的厨房里,我烹制着余赧要求的黄酒炖猪蹄。

我望着沸腾砂锅里炖煮的软烂食材,回忆自结婚以后与余赧的点点滴滴。

奇怪的是,我竟想不到半分,余赧所待我的不好。

全部都是苦中作乐的甜蜜瞬间。

一个未掺恶意的笑、一句随口道出的关心……

便让我坚持了整整五年。

我想,我就跟眼前炖在锅里的猪蹄,没有任何区别。

早就被腌渍入味。

所幸,十几天以后就能离婚。

趁着所剩无几的活着的时间,嗅一嗅,生活里没有余赧的滋味。

傍晚,结束录制。

我回到房车。

姜万宁紧跟在身后,笑道:

“赧赧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我本来是不信的,今天尝了尝确实不错。”

他把卑鄙的卖弄写在脸上、藏在字里行间。

我停住脚步,笑道:“是吗,喜欢就好,全吃完了?”

姜万宁点头道:“赧赧特地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