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气愤,他不敢想象如果长公主或者小小知道了,该作何感想,她们俩能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昌隆将军露着一丝冷笑,他似乎特意让飞将军看清那是王雄的头,因此,他吩咐队伍停下来。
飞将军知道昌隆将军的用意,他是希望借王雄的头颅,来告诫自己这次回来,一切要规矩点,不然下场就是这样。
一群黑色的乌鸦在灰色天空之中盘旋,发出“嘎嘎”地悲鸣声,两只或者三只落到了王将军的头皮之上,用那锐利的鸟喙啄着这颗头颅里的眼珠、筋血,鸟爪则抓起脆如纸片的头皮,飞将军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撅住了,痛如刀割。
他知道所有被挂在这里的人,最后都会被乌鸦啄食殆尽。这是城邦对待重罪之人的一种惩罚方式。
他愤恨一声,低头不再想这颗头颅了,他只是在心里追问:王雄将军位高权重,属于世袭大贵族之一,何至于从审判到行刑,判决如此之快呢? 这期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昌隆将军,将军身边的侍卫大声呵斥道:“看够了吧?看什么看,快点走吧。”
除了王雄将军的头颅外,傍边杆子上也插着三四颗头颅,因为他十多年没来过营盘山,因此他不知道这些死者的姓名,大概,也是这次祭祀大典的“祭品私自逃窜”事件的牵连者。
青石板的缝隙里,是鲜红的血迹,杆子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头颅,是对人世间所有仁义、光明、刚正之人的莫大讽刺。
莫克明看到飞将军双眼模糊,全身震颤,大概猜到其中的含义,只是他人微言轻,因此只能紧跟飞将军的步伐,他明白,古蜀大陆五大王国权力中心,壁垒森严,想要不惹祸,还是少说话为好。
离开了刑法广场,飞将军加快了脚步,他似乎想尽快拜托王雄对他的影响。他们穿过辉煌的宫殿群,迈过国家图书馆和一排红杉树后,就到达通往绝壁七座皇家宫殿的栈道入口,莫克明是第一次站到这座神圣的宫殿群之下,他被宫殿的辉煌和庄严而震撼。
他知道,千百年来,这座北斗七星殿,是整个古蜀大陆最富盛名的皇家宫殿群。
栈道上的守卫,个个神情庄重。
到达绝壁上的天璇殿时,昌隆将军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已安全到了绝壁之上。飞将军,假若不是我全程守护,你们可无法走到这里。对不对?你知道,雨季增加了民众的暴戾之气。”他的话轻佻,带有十足的讽刺,看上去得意洋洋。
飞将军说道:“如此多谢了。”接着招呼莫克明,径直朝大殿走去。
按照国王诸葛明的指示,达到天璇殿,其他人等一律止步。
飞将军是在宫殿里的会议大厅觐见诸葛明国王的。
国王比15年前老多了,他苍白的脸上全无血色,手背上手臂上褶皱丛生,他依旧斜躺在那张由酸枝红木打造的麒麟椅子上。斜睨着眼,看着飞将军的到来,即不惊讶,也不欢喜,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他会来这里。
“15年前,你就说过,不再过问问营盘山的一切,你所谓何来?”国王说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显得洪亮,冷酷中带着威严。
莫克明退在一旁。
飞将军近前一步,脸色铁青,严肃道:“为王将军的女儿王小小而来,同样也为王雄将军而来。”想起挚友已死,他心如刀割。
国王拿起金樽,喝过一杯烈酒,冷然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该明白,国王的命令无可更改。王雄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祭祀大典,告慰诸神,向苍天祈福,这是天底下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事情,可他私自释放了祭天的祭品。”
他放下酒杯,加重了语气:“我之前跟你们讲过,预知平直,则必准绳;预知方则圆,则必规矩。法者国之大者,治国者之重者。他在朝堂那么多年,难道这点还不明白吗?”
飞将军一阵沉默。
诸葛明国王举杯,将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怒道:“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