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营业的时候，那位点鱼的客人如约来到了醉月楼。李杰也被老张召唤过去，做了那道糖醋松鼠鱼。李杰有了下午的经验，晚上再做的时候，他又稍稍改进了一下菜的口味。摆盘上桌，一切都完美妥当。

李杰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果然还是厨房这地方最亲切，一拿起菜刀简直如鱼得水。

还没美上两分钟，李杰就被赵妈拦下了去路。

“紫月，你规矩可背熟了？”赵妈一见到李杰，就横眉毛竖眼睛地问道。

李杰心里发虚，他在厨房混了半下午，又在屋里睡了一大觉，根本就没时间去背那些个规矩。

“还……没有。”李杰小声回答道。

“还没背熟？那你来厨房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规矩没背下来不许你吃饭吗？给我回屋去！”

赵妈说完，就转身换上一副笑脸，去前厅迎客去了。李杰在背后，朝着赵妈竖了个中指。有这样的领导，简直就是员工的噩梦。

但是李杰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是乖乖回屋去。当初要是自己不受赵妈所说荣华富贵的诱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自己应该拼死抵抗一把，说不定就能留在后厨了呢？

李杰刚一进到房间里，春月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油烟味。她皱了皱眉头，问道：

“紫月，你身上怎么油烟味道这么重？”

李杰听了这话，抓起袖子闻了闻，确实是有一股子呛人的油烟味道。肯定是在后厨待的时间长，又做了油炸的东西。而且古代厨房又没有油烟机，火劲儿又大，自然是会熏出一身的油烟味。但是他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师，闻油烟味已经成为了习惯，所以并没有觉得这味道有什么不正常。

“在厨房待的时间太长了，自然就一身油味。”李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快把衣服脱了去洗洗啊，还有身上也要洗干净，你是要见客陪人的女子，就算身上没有脂粉香气，也不能带一身的油烟味呀！我说啊，你以后还是少去厨房，就算你的厨艺精湛，也别总是下手去做菜。”

李杰不明白春月为什么要这样大惊小怪，只不过是做了一两道菜，衣服头发上沾染了一些油烟气而已，怎么就把做菜这件事给完全否定了。

“可是我喜欢做菜啊！”李杰反驳着春月。

春月叹了口气，把李杰拉到身边，说道：“知道你喜欢，但是在厨房里，脸和头发总是要接触油烟，手指总是要接触凉水，你现在还小，要是经常在厨房待着，天天被烟熏火燎的，肯定很快就要变成黄脸婆了！”

李杰算是明白了春月的良苦用心，她是怕李杰经常接触油烟，皮肤会变差，手也会变得粗糙。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李杰就算再留恋厨房，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青楼女子，要是皮肤不保养好，那还怎么出去见人。更何况，李杰好不容易才能有这样完美细腻的皮肤，可不能把它给毁了。

他这时忽然又觉得，身为一个貌美肤白的女孩，做青楼女子可能是比做厨师更好的选择。

“那好吧……我洗衣服去。可是，上次那件衣服被我撕坏了，这是我唯一一件衣服了，要是洗了，我穿什么呀……”

春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这里确实是没有再能给李杰穿的衣服了。赵妈也还没说要给李杰做新衣服的事情。

“那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洗。然后你等到后半夜，大门关了之后，你披上我的外衣，到浴室去沐浴。那时候楼里就没有走动的人了，大家应该也不会注意到你。”

李杰听到春月又要他在她面前脱衣服，又开始陷入纠结。他还是没能克服在女人面前脱衣服的障碍，还是没能完全接受自己现在是个女人的事实。

“那什么……春月，我还是自己解决这些问题吧，不用麻烦你了……”李杰话音还没落，就看到刚才还好好的春月，突然表情开始变得很痛苦。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附在桌子上。头上也开始渗出汗珠来。

李杰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春月的肩膀，问道：“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