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
大脑一下子空旷到不行,什么实感也没有。
“陆小姐,我想请问你,这相片里的女士是你本人吗?”
“是我。”
“好,你很诚实。”主管经理瞥了一眼满桌的照片,“如果没有它们,我或许还不知道,原来你们可以为了正常的工作竞争,做出一些有违职业操守的事情。”
何等委婉的说辞,但晚江还是觉得被甩到了一耳光,她极认真地和身旁良久不语的人说:“田姐,我没有。”
“我知道。”田恬的回复很果断。她抬起眼皮,将在场的人都扫了一圈,末了对那言语不善的主管经理说,“恕我直言,光看这几张意义不明的相片,Audrey就对我的员工发表这样的评论,我认为有失偏颇。”
“田副总,这一切还不够一目了然?”主管经理回到原位,环顾四周,“企划展示前期双方负责人不宜单独私下相见,但陆小姐偏偏在方案展示会前几天,约见我方主要负责人之一的Nelson,并且举止暧昧。如果陆小姐非得说这是普通约会,希望和Nelson发展更为亲密的私人关系,我也无话可说。别以为刚才,我没有注意到你们二人之间的小心互动……”
“等等。”晚江出声打断他,“提出约见的是你们Audrey,Nelson在电话和短信里对我说,是分别和四家公司的人再碰头。”
晚江翻出自己的手机,记录能够为她证明。田恬在一旁问“怎么样”,半晌后,却听晚江寒意森森地说:“不见了。”
她的手机被人动过。
而Nelson的手机里,一样没有记录。
有嗤笑从别处传来,另外两家公司的人。原本已经领到“斩立决”的他们,现在简直像是听到了刑场上那声决定生死的“刀下留人”。
“呵,必然是不见了,谁会傻到留着被拿出来当证据。”
“就是。”另有人附和道,“还有,拜托你们麦田不要乱说话,我们可没有接到要求碰头的消息,不要做了肮脏的事情还琢磨着拉别人下水。”
晚江闭了闭眼,现在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可能只有Nelson了。但他从头到尾没有再说一句话,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她看向始终沉默的英国男人,平静地说:“Nelson,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能够站出来为我正名。”
棕发蓝眼的男人似乎很是为难,他竟然不敢看晚江。从举止到神态,全然显现出一种事情败露的紧张感。晚江的一颗心,就这样被突然重化,沉沉地一路落下去,然后听到他用英文说出一个她最不想听见的单词:“Sorry。”
轰隆——
黑云翻墨,将白天渲染得犹如暗夜。相反,会议室里却明亮得仿佛白昼,那忽然炸起的一道惊雷,惊到了在场所有人。唯有晚江不为所动。
Sorry?她实在没忍住,几乎失态般笑出声:“Nelson,我不大明白你这声‘抱歉’的含义。”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抱歉’。”
事到如今?什么事到如今?她实在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何需要用到这个词。他知不知道他这一句“Sorry”,一句“事到如今”,几乎是一场变相的承认,就这样毫无责任地将她钉在了十字架上?
晚江的嘴唇渐渐失色:“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的人。”
“卑鄙?”Nelson皱起浓眉,似乎对这个贬义形容十分不满,怒形于色,“陆小姐,看来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之间的交易。是谁承诺只要拿到Audrey的广告,就与我去酒店Check in的……”
“嘿,够了。”田恬甚至还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糟糕。这些难以入耳的指控,几乎要让人气炸,晚江完全不想再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一下子失掉所有辩白的劲头,她要冷静,不能失控,那是旁观者最想看到的,她要冷静。
所谓人证物证俱在,她就这样被人拖进了一方百口莫辩